“我應該問你什麼？”有什麼好問的。
餘雪霏臉色一變，問道：“易堔難道什麼都沒告訴你嗎？”
“應該告訴我的，他都告訴我了。”
餘雪霏有些著急了，“那你怎麼不問問我，齊中天的計劃是什麼？”難道餘宜人對此，真的就一點也不擔心嗎？不，她不相信！
“我覺得，沒有什麼可問的當然就不會問你了。”餘宜人對餘雪霏的信任，從來都是不存在的。但是餘宜人知道，她口中說的計劃是確有其事。倒不是查到了什麼，或者是在意餘雪霏所說的話，而是因為餘宜人知道，她實在是太恨她了，所以不會拿著最後一線希望說謊。
沒有絕對的把握，餘雪霏怎麼舍得輕易赴死。
“難道你就不在意，易堔會在你和便城百姓的選擇中，到底會選擇誰嗎？”不管易堔選擇什麼，對他們而言都不是什麼好的結果。
餘宜人淡淡一笑，“我不用在意，因為完全沒有這個選擇。”
“現在有了，隻要你死在我麵前，我就會把齊中天的計劃托盤而出。”
“怕是我死了，你也不會交代的吧。”這世上最了解餘雪霏的，可隻有餘宜人了。
餘雪霏陰陰的笑著，她的聲音回響在牢獄之中，格外的瘮人。“可你要是不照我說的去做，這個便城的無辜性命都會因你而死。”即使他們到那個時候還活著，那也逃不過眾人的聲討，最終會有成千上萬的人為自己報仇。
雖然她看不見那情景，但是餘雪霏死而無憾了。
看著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無法自拔的餘雪霏，餘宜人也隻是這麼淡淡的看著，她的眼中平靜如水，不見一絲的漣漪。“你要我怎麼相信，你說的話是真的呢？”
“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你們的時間不多了，過了今天，你們就會跟我一樣一無所有，哈哈哈～”餘雪霏狂笑著。
餘宜人收回目光，轉身正欲離開。見此，餘雪霏急忙叫喊道：“等等，你們真的就一點也不在乎嗎？不在乎這全城百姓嗎？！”
“有易堔在，便城就在。”
聞言，餘雪霏冷冷笑著，無力的靠在牆上，嘴角的嘲諷不知道是在諷刺餘宜人，還是在諷刺著自己。“嗬，你們的感情還真是比便城的城牆還要固若金湯啊。”
餘宜人停下腳步，冷眼看著餘雪霏。
“你憑什麼，可以得到這麼多。”
餘宜人不答。
“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你們很快就要死了，跟著我一起下地獄去吧。”餘雪霏忽然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玩弄著地上的幹草。
見餘雪霏露出瘋癲之狀，餘宜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走至牢門口，易堔已經等候多時了。他見一件披風披在餘宜人的肩上，一邊整理著，一邊說道：“轉眼秋天就到了，現在起風了，你出門怎麼沒多帶一件衣服？”
初秋的天，忽冷忽熱的，要是受了風寒可怎麼是好。
“我覺得，餘雪霏瘋了。”
“瘋了就瘋了吧，不過瘋了也逃不過的。”易堔將餘宜人摟在懷裏，仰望著一望無際的蒼穹。風起雲湧，戰火熊熊，而這天還是一如既往，睇睨世間萬物，盡收人間百態。
餘雪霏一直想要找餘宜人報仇，其實這也是餘宜人的報仇。現在仇恨已了，餘宜人卻沒有什麼感覺。
“不過，她說的話應該是真的。”她抬頭看著易堔的側臉，忽然想起餘雪霏說過的話，在便城和餘宜人之間，他又會選擇誰。
易堔心不在焉的問起，“什麼話？”
“她說，在便城那麼多無辜百姓的性命和我之間，你會選擇誰？”
易堔忽然笑了，“不會有這個選擇。”
“我也是這麼告訴她的。”餘宜人彎了彎唇，靠在易堔的懷中。
秋風起，萬物蕭條。
兩人剛剛邁出腳步，身後忽然又一獄卒追了上來，氣喘籲籲的說著：“將軍，城主，城主死了。”
城主死了？剛剛餘宜人進去的時候，看著還是好好的。
夫妻兩折回到了關押城主的牢房，果真見城主就這麼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他的麵色通紅，唇角還帶著血漬。易堔蹲下身，沒有摸到城主的鼻息。見地上的一灘血漬，再看看城主的死相，貌似是被活生生給氣死的。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除了餘雪霏還會是誰。
餘宜人看向餘雪霏，見她還在瘋瘋癲癲的笑著，口中還吐出一些汙穢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