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易堔,總是有用的,果真見餘宜人的臉色有些猶豫了。“好吧,那我還是不要出去了,還麻煩掌櫃的幫我跟我娘報個信,告訴她我一切都平安。”
梳寶齋還有張氏沒取走的東西,隻要張氏派人來取,就能把這個消息帶給張氏。這件事情對掌櫃的來說,那可是不費吹灰之力。餘宜人記得,應該是明天了。明天張氏就會派人來取東西吧,這樣就能把自己平安的消息帶進餘府。
“好,我辦事,你放心。”掌櫃的當然是在和餘宜人敷衍了,這消息要是帶到了餘府,還指不定會鬧出什麼風波呢。
好在餘宜人也沒有起疑,道了一聲謝然後就上了樓。
可是等到了第三天,還是不見有人來取張氏的發簪。這讓餘宜人不禁覺得有些奇怪了,張氏對梳寶齋的發簪一向喜愛的不得了,故而每當做好的時候,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把東西取回去。可是到了現在,已經過去兩天了,還是不見餘府派人過來。這不免讓餘宜人有些懷疑了。張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所以才沒有來取東西呢?
忽然想起前兩天掌櫃的所說的話,餘宜人倒是覺得他們應該有什麼在隱瞞著自己。這梳寶齋大大小小的秘密,餘宜人這些年早就知道了。在這梳寶齋裏麵,他們現在還能有什麼是餘宜人不知道的東西。
餘宜人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聽見樓梯上傳來的動靜,餘宜人忙躲進角落裏。相處的時間久了,對身邊人的腳步聲都會有些熟悉。餘宜人就能聽出來,這上樓的腳步聲還有陌生人在,所以餘宜人這才躲了起來。
果不其然,掌櫃的帶著一個小廝走了進來,一邊走著,還一邊歎息道:“我之前還真的以為張夫人出事了,看來就是虛驚一場,那些人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盡說些胡說八道的話。”要是真的出事了,那哪裏還能派人來梳寶齋取東西啊。
小廝歎氣道:“張夫人的確出事了,現在的餘府已經是李夫人的天下了。李夫人知道夫人在梳寶齋還有發簪未取,就特意命我來拿走,當然是想要據為己有了。”想想還是張氏在的時候對待他們寬厚,等到李韻兒成了餘府的主子,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府上多餘的姨娘全部賣了出去,然後欺壓苛待他們這些下人。
可是他們也別無去處,隻能想著等到大家都適應了這段時間,可能就會好了吧。
躲在暗處的餘宜人聽見小廝說的話,這心裏頭當然是焦急萬分。隻不過不知道餘府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成了李韻兒當家了。莫非是她暗中作梗,把張氏母子怎麼了嗎?
可惜自己現在毫不知情,到底發生了什麼都是一無所知。她現在隻能按兵不動,聽聽還能不能從這個小廝的口中再知道些什麼情況。
“唉,這個文王,還真是。”不管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淵源,但是也沒有必要去為難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子吧。隻可惜掌櫃的人微言輕,幫不了他們。眼下還是不要讓餘宜人知道了,否則也不知道她會不會一時衝動的跑去找慕容玨了。
小廝說道:“這皇帝的位子到底是誰的,對我們這些平民百姓來說,那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隻要能讓我們過上好日子,誰是皇帝又無所謂。可是我見著,這個文王,不像是慈善的主兒,怕是這日後的日子有的受了。”說完,小廝意識到自己多嘴了,急忙添了一句,“這些話,可不要給我說出去啊,我們夫人現在對文王可恭敬了。”
不等傳到文王的耳朵裏,李韻兒就能先把他給滅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有些話是說不得的。你放心好了,這簪子你快帶回去吧。”
掌櫃的和小廝閑聊了幾句,就走下樓回去了。
餘宜人的眉頭皺得老高,走出角落,緩緩坐了下來。原來是文王派人抓走了張氏母子兩,會不會是衝著自己來的呢?他既然能派人出來追殺她,那麼應該是知道自己已經回來了,所以才把張氏母子兩抓了起來,為的就是逼迫自己就範。
她想的實在是太入神了,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樓下傳來的腳步聲。掌櫃的見餘宜人坐在那裏,一臉的沉重,還在思考著什麼煩心的事情。
“宜人,你剛才是不是都聽見了?”
“掌櫃的,我都聽見了。”他們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事情,餘宜人現在已經知道了。
掌櫃的歎了口氣,坐在餘宜人的對麵,輕聲說著:“我之所以瞞著你,都是為了你好。易堔現在不在皇城,而你勢單力薄的,我可不想你去找文王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