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不是還沒回來嗎?”聽聞好些日子了,還是不見易堔回來,連個消息都沒有。
餘宜人淡淡的笑著,“他要是回來了,那可就真的沒有一線生機了。你且放心,我們不是膽小怕事之人,不會連自己的親人都不顧。”
“那可真是的是太好了。”易堔要是回來了,那麼他們就有救了,想到這裏,秋姑頓時破涕為笑。
餘宜人把秋姑帶回到梳寶齋,就接到了易堔命人帶來的消息。信上寫著,讓餘宜人明天不要外出,千萬要注意自己的安全。看來明天果然是有大動作的,故而讓餘宜人明日不要外出。餘宜人通知了掌櫃的,讓掌櫃的明日就不要開門了,以免傷及無辜。
她就知道,易堔怎麼會狠心拋下易江天不管不顧的。隻不過易堔不能狠下心不理會,那麼餘宜人又怎麼可能呢。畢竟張氏和餘子岩都在其中,她可是坐立難安。
一夜輾轉未眠,到了次日的午時。餘宜人喬裝打扮了一下,混入了人群之中,看見斬頭台上的張氏和餘子岩,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些。
人群中也是議論紛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易將軍這是犯了什麼罪?怎麼還要被砍頭啊?這易小將軍剛剛打了勝仗,等他回來了這還不是要造反啊?”
“你知道些什麼,要造反的是文王。”
“你可真是敢說,還不趕緊的閉上嘴。”
慕容玨可不就是想要逼迫易堔造反,然後一舉將易堔鏟除,這樣一來慕容且就徹底沒有希望了。這外患剛平,內亂又起,遭殃的不還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
眾人嗟歎,也是無可奈何。
張氏渾渾噩噩的跪在斬頭台上,聽見餘子岩的哭聲,才清醒了過來,柔聲安撫道:“阿岩,你別哭,沒事的。”
一旁的易江天見餘子岩哭鬧不止,顯然是被這陣仗給嚇壞了,頓時怒道:“慕容玨,你這個卑鄙小人!有什麼衝著我來就好了,你放了這個孩子。他們母子兩都是無辜的,隻是普通的百姓,跟朝廷更沒有任何的關係!你連這對母子都容不下,那你還有什麼資格當皇帝!”
旁邊的易玥也頗有易江天的傲氣,腰背挺得很直,臉上坦坦蕩蕩,不見一絲的驚慌神色。聽見自己的父親為別人求情,也不見她有什麼疑惑。
監斬官一聽,尖聲問道:“怎麼還沒到時辰?”早早斬了了事,何必等這麼久,真是浪費時間。
一旁的官差答道:“還有一刻鍾呢。”
“怎麼這麼慢,他們可真是吵死人了,死到臨頭還這麼多的廢話。”
“大人,你就再等等吧,這時辰一到,他們可就沒辦法廢話了。”今天,還說不準沒有這麼順利呢,隻是這個監斬官似乎沒有看清現在的局勢,隻知道一味地責怪他們。
這官差也是提心吊膽,這要是有人來劫法場了,他可不想在這裏賠上性命。
“好吧好吧,那就再等等吧。”監斬官一臉的不耐煩,靠在椅背上。幸好今天風和日麗,微風吹起的時候十分愜意。
很快一刻鍾就過去了,監斬官迫不及待的下令,高喝一聲:“斬。”
餘宜人在人群中聽見這個字眼,還是不由的緊張了起來。易堔這個時候一定會來的,她隻是有些擔心張氏和餘子岩罷了。
劊子手含著一口酒,噴在了大刀上。然後朝著張氏緩緩走了過來,張氏垂著頭看著自己的小兒子。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讓她看不清餘子岩的臉。她想要在臨行前,記住餘子岩的模樣,那麼多看一眼都是好的。
“娘”餘子岩剛剛止住的淚水,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易江天咆哮道:“慕容玨!你這個卑鄙小人,你囚禁陛下,囚禁太子殿下,可這江山並不是屬於你的!你遲早會遭報應的!”
“大膽,你竟敢口出狂言,先把他給砍了!”監斬官拍案而起,憤怒的看著斬頭台上的易江天。這個家夥可真是老糊塗了,到現在還敢跟慕容玨作對,難道不知道現在的皇城已經是慕容玨的了嗎?那麼等到他登基的那一天,也就不會太遙遠了。
說完,劊子手朝著易江天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屋簷上忽然湧出了不少的人,個個手執刀劍對著斬頭台的方向衝了過來。人群慌亂的散開了,瞬間響起一片尖叫聲。
餘宜人順勢躲在牆角裏,看著斬頭台上的張氏,隻能伺機而動。這些人應該是易堔派來救易江天的,那麼他們就不會放任張氏不管。她的呼吸不禁緊張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