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大人微微頷首,此案並不複雜,沒有殺人放火,弄清楚其中的關係,若狀告屬實,讓穆家給這父女倆個交代,做些賠償就罷了。
“來人,快馬去雙河村抓被告歸堂!”
“是!”
穆鈺蘭與裏長對視一眼,一切還算順利,多虧裏長準備充分,那訟紙上,不僅有狀告的內容,還有雙河村村民作證的手印。
穆老四也跟著高興,穆鈺蘭小聲道,“裏長,要不你回避下?讓穆家見你幫我們,怕是連您也恨上了。”
“你這丫頭……”裏長就覺得心裏暖暖的,想了想還是同意了,“等穆家來人,我去後麵看著,你別怕。”
他的身份畢竟是一村裏長,幫著一方人告另一方人,傳出去的確不太好。
穆鈺蘭又向府衙大人請求道,“大人,民女的爹腿傷得厲害,還請通融。”
府衙大人微微點頭,滿意的道,“是個孝順孩子,來人,搬椅子來,莫讓百姓平白吃苦。”
說完,府衙大人對裏長使了個眼色,兩人紛紛走向後堂,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而穆鈺蘭父女一等,就是兩個多時辰,府兵終於帶人回來了。
府衙大人再次上座,穆家族長和穆長順兩口子都被帶到,正憤恨的瞪著穆鈺蘭和穆老四,礙於府兵衙役都在,敢怒不敢言。
“堂下可是雙河村穆家族長,穆長順,穆劉氏?”
府衙大人一發問,穆長順作為代表陪著笑,略微諂媚的回答道,“回大人的話,小的正是!”
府衙大人眼睛微眯,一聽這話這態度,就不像啥好人,要不是之前裏長說了穆家的情況,他還以為這人是哪家的走狗呢。
“雙河村穆陽父女狀告你們穆家謀財害命,證據確鑿,你們認不認罪?”
“大人我們冤枉啊!”穆長順跪著向前行了幾步,哭嚎道,“大人明鑒,這是他們父女汙蔑陷害我們穆家!這些年我家對他們父女倆好生相待,穆老四傷了腿,我們還想著給他們尋出路,哪裏對不起他們了?大人為小的們做主啊!”
又是小的們!穆家良民算誰的小的們?在府衙麵前,稱一聲草民是對府衙的尊重,府兵衙役因職務才自稱小的呢。
府衙大人輕哼了一聲,卻完全被穆長順的哭嚎湮沒,大堂之上不管是衙役還是被放進來旁觀審案的百姓,都露出不屑的神色,一個三十來歲的大男人,學什麼婦人行徑?鄙視!
穆鈺蘭見穆長順這般模樣和說辭,急得幹跺腳,想罵無恥之徒,顛倒黑白混淆是非,可也知道這裏是公堂,她相信裏長的話,府衙大人是好人,會給他們做主的。
啪!
驚堂木一拍,大堂之上立刻沒了旁的聲音,府衙大人怒道,“本官問你,穆陽的腿傷何來?穆蘭花頭上的傷何來?”大手再拍桌案,“訟紙上字字句句些的清楚,你們做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