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狂發起的一場進攻不可不畏聲勢浩大。幾百名輕劍派的弟子一同攻來,世上任何一個門派都應該吃不消。不過就如向前所說,這不是普通人類的戰爭,勝利的關鍵不在於裝備的精良或是人數的多少,往往輸贏都隻在那寥寥幾人的手上。
張狂被謝小仙的話嚇住了,準備撤退,剩下的弟子當然也會跟著撤退。
如此這般,一場本該是會轟動整個江湖的戰爭便結束。
空絕穀內的傷亡當然已經不輕,隻看那彌漫了整個空絕穀的血水,隻看那整個似是已經崩塌了的空絕穀,便已能發現這一點。
麵對這樣的損失任何一個人都應該感到悲痛。而身為穀主的謝小仙更應該悲傷。因為這裏是她的家,那些死去的人是她的門下。
但是奇怪的又是,謝小仙臉上不但沒有一絲悲傷的表情,反而還很開心地笑了出來。
站在謝小仙身旁,看著周圍如廢墟一般的一切,饒是李堯都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來,“你打算怎麼辦?這裏好像都已經不能住人了?需要我做些什麼嗎?你盡管開口,如果我能做到的,一定會盡力的、”
畢竟謝小仙救過李堯,畢竟李堯是個重情重義的人,看見朋友受到這樣的攻擊,李堯總覺得自己應該去做些什麼。
誰料,謝小仙卻笑得更開心了,“你什麼都不用做,我也不用你去做什麼。現在我不但沒有一絲傷感反而覺得很開心。”
李堯滿臉疑惑地道:“為什麼?”
謝小仙臉突然變紅,眼睛似笑似羞地看著李堯,笑道:“難道你真的不明白嗎?若有個懂得自己辛苦會和自己分擔痛苦的人在,自己又怎麼會感到悲傷?”
謝小仙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任何男人在這種情況下得到這樣的暗示都應該覺得幸福,都應該感到興奮。
李堯也是男人,所以他也感到胸口有一道暖流流過,所以他臉上出現了笑容,所以他看向謝小仙的眼神不禁也變得溫柔了許多,“那麼,我們接下來應該做些什麼?”
謝小仙哈哈大笑了起來,仿佛粗狂的男子似是毫無儀態可講,但卻又有另一種嫵媚在。
“喝酒!”
李堯微微一愣,說道:“喝酒?我們什麼也不管了?”
謝小仙道:“對,就是喝酒。這個時候不去喝酒,我們還應該去做什麼?”
李堯想了想,也笑了起來,“對,喝酒,現在就喝酒。管他發生了什麼或者又會發生什麼。此時不喝更待何時?”
謝小仙確實是一個很妙的姑娘,也隻有像她這麼妙的姑娘才會在這種自己的家幾乎都要被人拆了的情況下,還想著喝酒,
李堯也確實是一個很妙的人,前一刻還在擔心著各種問題,後一刻卻能拋開一切隻想著喝酒。
很妙的人,當然就隻喜歡很妙的人。就像是喝酒,一個人喝酒當然是無趣的,但和一個無趣的人喝酒卻更是無趣。和一個有趣的人喝酒當然會是有趣的,但如果這個有趣的人酒量和自己相比差了一大截,有趣也隻會變得無趣。所以喝酒,總需要找到一個有趣同時酒量又和自己差不多的人才會有趣,一直有趣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