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活的好好兒的,幹嘛不要命啊。”我笑笑,用脫下來的衣服把手上的石皮蠱擦幹淨,隨後將衣服丟進了旁邊的草叢裏。
“卸了偽裝之後,就算我被抓到也不會連累你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會活著從這兒出去。我答應你的那件事也肯定會去做的。”我說道。
我是一定要去找到小夜的,趙集雖然不能理解我的執著,但見我去意已決也就沒再勸我。
“小子,那天你把祠堂燒了之後楊季就閉關了,那個天胎被他帶在身旁,他閉關的地方周圍有很多玄天宗弟子守著,別說是你了,就連我要進去都很難。”趙集說道。
我點了點頭,拜托他把我帶到楊季閉關的那裏,之後就不用管我了。
楊季閉關之處離我們所在的地方還有挺長一段路,我和趙集加快了腳步往那邊走。一邊走,趙集一邊歎了口氣,低聲說道:“我認識楊季的時候,他明明是個挺好的人。但後來,自從有了素心,他的行為就一天比一天古怪... ...
尤其是素心死了之後,楊季好像是著了魔一樣。唉,我本來是可以阻止他墮落到現在這樣的,但是我這些年也被兒子的事折磨的實在沒有心力去顧及別人。等我回過神兒來的時候,玄天宗已經被他弄的烏煙瘴氣了。
這些年也不知道在他搞什麼,先是找來無數男童屍體放進祠堂之中,又用慘死新娘的鬼魂去喂養湖裏素心的屍體。我看他離正道已經越來越遠了,馬上就快要成你的同行了。”
趙集說到這裏,語氣很是惋惜。我剛想說我和楊季有本質區別的,我從來沒害過人,而且人的心性其實是無法被改變的,就算趙集的兒子沒有病,他也沒法把走上邪道的楊季再拉回來。
但是這些話還沒說出口,我心中突然一凜。
趙集說道男童和新娘的事,估計隻是隨口一說,但他這無心的一句話卻猛的點醒了我。
男童是純陽之初,結婚前的新娘是純陰之末。這一陰一陽都是至陰至陽。之前我的想法太局限了,自從我發現了那個祠堂之後就一直以為陣法和陣眼都在玄天宗裏,但是現在看來,陣眼恐怕不止一個。
看來這個陣分陰陽兩極,但陣法卻又和正常的男陽女陰有所不同... ...
想到這裏,我腦海中閃過一個早已好奇很久的疑問:“趙集,你在祠堂裏的時候為什麼打不過那些男童的鬼魂?”
趙集低聲說道:“那些男童的鬼魂很奇怪,身上陰氣重的出奇。其實我也不是打不過,但是在那個祠堂裏我沒法很好的施展術法。不僅是我,所有人靠近那個祠堂之後術法都會減弱或根本施展不出。楊季說那是因為祠堂裏有祖先庇佑,我看純屬放屁。
本來,祠堂裏真的放著幾具棺材的,那幾具棺材裏應該是祖師爺的屍骨。但是很早之前楊季就將那些棺材連帶著屍骨一並移走了。
要是現在祠堂裏還有玄天宗的祖先,看到楊季往祠堂裏塞那麼多男童屍體早該降罪於他了,哪兒還會庇佑他。可是除了這個理由,我也想不出別的原因。那個祠堂也一直都是玄天宗的禁地,基本沒人能進去,知道裏麵有男童的也隻有我和楊季,還有玄天宗的幾位長老而已。”
趙集後麵這些話說了和沒說也沒什麼區別,楊季都在祠堂裏養小鬼了,難不成還要讓人去天天參觀?但那句‘男童身上的陰氣重的出奇’倒還算有點用處。我隱約感覺得到這句話裏藏著玄機,但是卻怎麼都參不透。
想的太過投入,我不禁停住了腳步。一時間,我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全都是關於男童和女人衣服。突然之間,我想到了一個坊間的傳聞。
“你有沒有聽說過重慶紅衣男孩兒,就是吊死在房梁上的那個,穿著女人衣服的男孩兒的命案?”我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趙集被我這話問的一愣,隨後反應了過來:“你是說那個老新聞?不過是炒作的噱頭而已,什麼紅衣男孩兒... ...紅衣男孩兒?”
“對。剩下的或許是噱頭,但是那個男孩兒的確是穿了件女人的衣服。
男童本來是純陽的體質,楊季給它們穿女人的紅裙,然後又用那些挖眼削鼻、往腔子裏麵抹水銀的法子,會不會是在用陰氣壓製男童的陽氣?
要是這麼說來的話,素心的屍體被放在那個湖裏,也是再用公園裏的活人陽氣加上日月星三光來壓製女鬼的陰氣。純陰純陽的氣息都被壓製著,而且又有九宮盤龍陣的龍氣幹擾,所以你即使在玄天宗裏麵也沒有察覺到楊季布下的這個陣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