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陰靈估計沒想到我這個‘同類’會突然對他們出手,斷劍光芒閃動,那群厲鬼立即四處逃竄。
沒有了鬼遮眼,被陰靈蒙蔽住了的人們紛紛回過了神兒來,劇痛和強烈的恐懼,以及口中的血腥味兒紛紛刺激著人們的神經,不知是誰的一聲尖叫劃破長夜,打碎了這片寂靜。一時間,包間裏哭喊聲不斷。
傷的輕一些的人尖叫著往屋子外麵跑,重傷的則被劇痛折磨的昏厥過去,那個夾著一筷子血肉的女孩兒媽媽嚇的兩眼一翻直接背過了氣去。我被人流夾雜著擠出屋外,正對上了院子裏關衛國的一張臉。
關衛國站在屋子外麵,一臉似笑非笑的看著我。他的半隻手上全都是傷,傷口連綿成片,不過每一個傷口都不算太大,隻有綠豆大小。傷口附近的表皮被燒的焦黑,被燙熟了的灰白血肉裏逐漸有血點兒滲出來。
關衛國身後,站著許多和他一樣渾身被燒傷的人,這些人身上的傷口和關衛國一樣,不過傷口比他要多且密。他們身後都懸著陰靈,估計他們身上的傷也都是這些陰靈造成的。
看到關衛國,我下意識的就想衝過去拽著他往山下跑,但是我剛往前走了一步,卻看到關衛國的眼神有些古怪。
他和身後的人一樣都被陰靈控製著,但是他的眼神卻不像身後那群人一樣呆滯,雖然同樣都是直勾勾的看著我,但關衛國的眼神裏卻帶著一絲被鬼附身了的人不該有的愉悅和滿足。
“我知道你想殺了他,但我今天必須把他帶走。”我握緊斷劍,直指著關衛國。
關衛國笑了,他裂開嘴之後露出口中被熏的焦黑的牙齒。
“他那裏還有吃的!”
關衛國莫名其妙的指著我的說了這句話,隨後他身體一晃,昏倒在了地上。我聽不懂這話的深意,但是在關衛國說話之後,他身後被陰靈附身了的那些人全都動了起來,瘋了一樣朝我撲來。
“餓啊... ...餓!”人群啞著嗓子一邊說一邊著衝我走過來。我心裏一凜,拖著地下昏死過去的關衛國飛快的朝別院門口跑去。
站在門口朝離張望的樊皖看到我被人群圍追,急忙幾步衝過來將我背上的關衛國接過。他的力氣比我大的多,本來我背著關衛國累的連邁步子都困難,但樊皖背上他卻已然能保持和我同樣的速度,跟我並肩一起往外衝。
小夜也和樊皖一起朝我衝過來,想要幫我,但是陰靈此時已經附上了人的身,有了人皮做屏障,別院裏的陰靈根本不懼怕小夜。估計關衛國的丈母娘就是算準了這一點。
衝出別院門口的時候,我留了個心眼,反手一帶把門關上了。雖然門沒有被完全合攏,但是有這扇門擋一擋,後麵那群被陰靈控製的人們追來的速度也能慢些。果然,那些人好像沒有看到眼前的鐵門一樣,衝在最前麵的幾個碰的撞到門上,震得鐵門哐哐作響。但是很快,人群邊將鐵門衝開,繼續朝我們追來。
不知為什麼,那些人跑的速度飛快,身上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
在衝出門的時候人群擠作一團,有好幾個因為衝的太急都是硬生生擠出來的,身上的傷口被擠壓的變形,血順著衣裳直往下流。但是他們卻完全不在意身上的傷,隻是一個勁兒的往外麵衝。
眼看著我們就要跑到佛堂門口了,樊皖一邊跑一邊回頭一看,好家夥,後麵的人離我們隻剩不到兩三米的距離了。那些人跑的眼睛都紅了,嘴大張著嗬斥嗬斥的喘著氣,呼氣的時候滿嘴的吐沫星子飛出。
這些人中有很多中老年人,一身的肥膘估計一年到頭也鍛煉不了幾次,這種人的心肺功能是沒有辦法支撐他們跑那麼快的,再這樣下去,恐怕還沒追上我們,這些人就要活活跑死了。
而且這樣下去,逃跑途中一旦我倆體力不支慢下來,轉眼間就會被追上,這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就像是蒼蠅盯上腥肉一樣,他們在包間裏的時候就在吃同類的肉,被他們追上會發生什麼我連想都不敢想。
“陳涼,接著!”樊皖低聲說了一句,緊接著他轉向我,將肩上背著的關衛國猛的甩到了我這邊!
我正用盡全力往前跑,冷不丁的背上多了個關衛國,他那將近二百斤的體重如同一座山一樣壓了我個猝不及防,我腳下一頓差點兒沒跪在地上。
丟開關衛國,樊皖低聲罵了一句,隨後猛的衝進了後麵的人群中。
我一邊跑一邊回頭看,樊皖衝進人群中之後身影瞬間被那群餓死鬼一樣的人群淹沒,但是緊接著,離他最近的幾個人齊刷刷的摔倒在地,我看到樊皖一低頭躲過了一個人抓向他的手,緊接著出腳又準又狠踹向了一個人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