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複行行,山東路武舉隊伍一百餘人,曉行夜宿,五天以後,一行人過長清、平陰、鄆城,到達了任城。
九月十一這天,辛棄疾作出調整。由他帶領二十名軍士與大隊人馬先行,留下十名軍士,那名百戶,跟隨宋錚一行人在後麵。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宋錚帶著女眷,拖慢了整個隊伍。
初時,有陸嬙、茗兒和玉瑟等人,這些武舉人們都覺得新鮮,有意無意地放慢了馬速,為的是看佳人一眼。盡管絕大多數時間內,佳人們都躲在車內,但隻要能聽到車上馬鈴的叮當聲、聞著若有若無的香氣,這些人便都滿足了。
一到休息時,更不得了,總有人上前與宋錚搭訕,稱兄道弟,爭相示好,有意無意地多看茗兒和玉瑟兩眼。陸嬙是宋錚的準婦,眾人還有所收斂。而玉瑟和茗兒,不過是宋錚的丫環,被圍觀也算合情合理。就連徐明軒這小子,也拐彎抹腳地打聽茗兒和玉瑟,表示出豔羨之意,這讓宋錚哭笑不得。
當然,宋錚也不擔心什麼,二黑和虎子,如同鐵衛一般,駕駛著兩輛馬車。經過一年的曆練,特別是去年在大金的生死磨礪,兩人已經是合格的護衛和皇城司秘卒。就算是原來活潑的虎子,現在也變得和二黑一樣,平時沉默寡言,麵色嚴峻,好像時刻防備著不測。
本來,跟著大隊人馬前行,是為了尋求保護的意思。這下可好了,一群人磨蹭了整整五天,還沒出山東路地界。
茗兒是一貫的清冷模樣,看著就像一塊冰。而玉瑟則不同,她是女真人,本來性子就大膽潑辣,又經曆這麼多事,迅速成熟起來,說起話來風風火火,再加上相貌、話音,都有一點異國情調,讓她更受注目。
私底下,眾武舉對宋錚的三個女人作了分類,茗兒冷如冷、瑟兒熱如火、嬙兒柔如水,三個女子各具特色,又都美貌無雙,宋錚在暗自得意之餘,總是活在嫉妒的目光中。這樣的女子,得一人足矣,宋小郎卻占了三個,如何不讓人嫉妒。有辛棄疾壓製,眾武舉不敢有異動,隻是故意慢下來,盡量離馬車近一點,並企求老天開恩,能得佳人一瞥。
辛棄疾如何不知症結所在,所以,到達任城後,主動提出分兵。武院出身的十幾名武舉,與徐明軒等人,成了第二梯隊。辛棄疾分出十名軍士,交給這名姓譚的百戶率領,負責護衛這些人。譚百戶三十多歲,老實穩重,是辛棄疾的鐵杆手下。他不折不扣執行命令,將十名軍士一分為二,他自己領著六名軍士在前,並令四名軍士殿後,不疾不徐地沿著大路南行。
少了一群“牲口”,宋錚壓力頓減。
在這批武院出身的武舉中,辛羽威望最高,又心思縝密,是當之無愧的領袖。楊動功夫出眾,加上與宋錚比武之事沒有外泄,在眾人心目中還是第一高手;徐明軒屬於搭夥的,囊中多金,比較受眾人歡迎。至於宋小郎同學,已經被釘在“花花公子”的恥辱柱上,即便他智謀再高、功夫再好、文才再妙,也有很多人不服氣。
不過,一物降一物,無論是辛羽、楊動還是徐明軒,都見識過宋錚的真能耐,都傾心與宋錚相交。至於祖傑和陸弘、石存寶,是宋錚的鐵跟班,宋錚讓他們往東,則不會往西。
尤其是陸弘,對宋錚佩服的五體投地。現在,在宋錚的藥膳改善下,再加上有了發泄渠道,一個多月來,臉上的疙瘩大量減少,雖然說不上英俊,卻也另有一番風采。
有徐明軒這個財神在,眾人的夥食大幅改善。幾乎頓頓有肉吃,甚至能偷喝一點酒。就連譚百戶和那十名軍士,也跟著沾了光。徐明軒也會做人,每次被人稱讚時,他都說上一句,“眾位是小郎的朋友,我和小郎是兄弟,請大家吃點好的,是應該的。”
類似的話,為宋小郎加了不少分。宋小郎對徐明軒的意思心知肚明,也不刻意地去感謝他。除了陪三女說說話,與徐明軒謅兩句詩詞,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琢磨箭術。
一個月來,宋錚把大部分心思都用在箭術之上。當初在密州軍營時,宋錚根據自己的體力身材,設計了小一號的弓箭,但在大比時沒派上用場。不過,在箭術理解上,卻打下了底子。楊仝當時傾力教授,宋錚也認真學習,在箭術上已經趕上了一般的大比武生。
這一次,祖傑也毫無保留地把射箭心得教給他。祖傑雖然是野路子出身,但也經過武院正統的學習,這使得他的箭非常有靈活,出箭的姿勢也變化多端,當初連陸恒山都讚歎不已。
在祖傑的傳授下,宋錚箭術又有了長足的進步。他在這方麵也算有靈性,甚至還能給祖傑提點意見。當然,這點意見是來源於後世的射箭比賽。那些射箭運動員們,在射出一箭後,弓總是自然下垂,保證了出箭的準確度,和用力的集中。 經過與祖傑的反複探討,宋錚的箭術突飛猛進,雖然不如祖傑,但已經能與楊動、辛羽等人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