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錚和堯玉坤,則要帶著自己的親衛軍,不時地巡崗,避免出現紕漏。三個百戶手下缺員的人數,便由親衛隊補充進去。
借著巡查之機,宋錚把整個宮城的地形摸了個透徹。除了皇帝和妃子們所住的內宮外,其餘部分都在巡查的範圍。對於房屋構造、地形,宋錚是非常博聞強記的。轉了一圈,他已經在腦海中勾勒出整個宮城的全貌。
整個宮城極大,宋錚慢慢地轉了一圈,天就蒙蒙亮了,宋錚便來到了宮城南邊的西枝門。宮城南麵的三道門中,中間的大司門一般是關著的,一般武將則由西枝門而入,文官則入東枝門。一般的官員則入衙署辦公,夠一定級別的,則要到太極殿參加朝奏。
各部及衙署,一般於卯時正點登記,這便是後世常說的“點卯”。
宋錚與秦山及三個百戶,都站在西枝門前。凡人宮城者,均出示自己的腰脾,供軍士查驗。經允許後,才能進入宮城內。
宋錚第一次值守,以熟悉流程為要務。秦山則站在一邊,不斷低聲介紹者來人的身份,官職。上百名官員,宋錚也記不全,隻是一些重要的,宋錚都牢牢地記在心裏。而各色官員幾乎都知道,宋錚是新任的千戶統領。級別低一些的,都對宋錚點頭報以笑意,而那些級別高的大員,頂多瞅上一眼。一個千戶統領,還不值得他們勞神關注。
禁軍獨立於軍政之外,直屬內宮,好像與外界不大牽扯。其實不然,一般的禁軍百戶及千戶,都熟悉朝中官員,也清楚各色官員的交替,消息還是比較靈通的。禁軍的千戶其實不簡單,憑著對各色官員的認知,如果操作得當,能建立起不小的勢力,家人也能得到蔭蔽。
當然,禁軍不像城衛軍那些,能夠巡視全城,從百姓商戶那裏摳點油水,最起碼宋錚是這麼認為的。直到後來,宋錚才各道,皇帝的身邊也是有油水可撈的。那些在衙署的官員傳遞消息、遞送衣物等,都是有點“勞務費”的。更有一些太監,想要裹攜皇宮的東西出去,也需要通過禁軍。這時候,就看具體負責的禁軍統領的意思了,如果不是重要的物件,有時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值守的工作其實是最枯燥的。宋錚過了新鮮勁兒以後,便倍感無聊。這時候,宋錚倒發現一個好的去處,那便是崇文閣,也就是大齊的皇家圖書館。前朝大宋有崇文院,大齊便設了一個崇文閣,保存典籍以及大齊建國以來的皇帝起居錄、各種奏章、各部處理重大事務的檔案等。
崇文閣麵積甚大,宋錚在外麵轉了兩圈,心裏癢癢的不得了。可惜,他雖是禁軍千戶統領,卻無查看這些東西的權利。按照規定,各衙署的檔案材料超過一年,便要整理好,移交崇文閣。一旦進入閣內,各衙署隻能憑借本署最高長宮的旨令,查看檔案。而且是隻能查驗本部門的。整個大齊,隻有小皇帝、逄檜或者黃元度,有資格隨意調閱這些檔案。
說起來,崇文閣的主要作用是檔案館,當然是兼著圖書館的功能。除了一些檔案典籍外,崇文閣還保存著很多曆史書籍,包括經史子集之類,這一部分雖然沒那麼嚴格,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接觸的。
宋錚本來想直接進去問問,不過猶豫再三後,還是沒有行動。他畢竟是第一天值守,還沒弄清楚情況。不過,內司衙門裏倒也有一些書籍。副都統佟炳喜歡讀書,令人添置了一些在這裏。宋錚倒也不會太過無聊。內司本身也有保存自身檔案的秘室,記載著所有禁軍的詳細資料,以及人員更迭。宋錚也沒有機會查看。
呼延德上午到了衙門,略坐了一會兒,便離去了。對於上司的行蹤,宋錚雖然好奇,也不敢刻意去打聽。
第一次值守,很快就過去了。宋錚是亥時將近的時候被人叫起來的,他看著書,居然在椅子上睡了過去。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禁軍的日子過得還真有些安逸。
與乾、震兩隊交換的,是坤字隊和巽字隊,一切都平若秋水,按部就班。宮城如此之大,光時集合各崗的軍士,就足足用了一個時辰。將震字隊送到西城門時,時間已入寅時。宋錚拒絕了秦山等人的護衛,催馬趕回家中。
進入風竹苑的時候,祖傑、石存寶等人已經起來,穀正傑也幫著二人收拾行囊。石存寶雖然沒有考中武進士,但成功進入了考進士的那一關,所以朝廷賞賜了一匹駿馬。祖傑自然也得了一匹好馬,更領了百兩銀子獎賞。兩人都算衣冠還鄉,均買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