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帷幕漸開(1 / 2)

通過賴大誌,宋錚知道,小皇帝逄瑛今天一早去過太後宮。逄瑛與其母後的關係,宋錚是知道的。因為死鬼淨空與黃嬌不幹不淨,逄瑛對黃嬌充滿怨念,關係十分惡劣。這對母子即便是商量國事,也以書信代替。這一次,逄瑛卻親自到太後宮去。宋錚不難想像,逄瑛之所以對逄通如此信任,應該是黃嬌曾向逄瑛說了一些話。

“公子,你這是怎麼了?”迎上前來的是蔡勇。

“沒什麼。”宋錚擺了擺手,向著院內行去。蔡勇看得直瞪眼,方才還見宋錚一瘸一拐的,為何眨眼就恢複了正常?

宋錚自不會對蔡勇解釋什麼,反口問道,“木統領回來了嗎?穎昌繁城那邊有什麼消息?”宋錚在離開江寧前,曾讓蔡勇先去河南路召回木玉,返程時去一趟繁城。原太平州皇城司大統領平習之,便是繁城人。

“木統領和袁統領都在會議室,繁城那邊還真查到一些意外的情況。”

宋錚點了點頭,進了自己的房間。

作為右司監正,宋錚有一間十餘平米大的單獨雅間。在皇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宋錚的待遇可算得上是很高的,差不多與六部侍郎一個待遇。

落座後,蔡勇當即向宋錚彙報了繁城之行的收獲。據蔡勇所言,整個繁城並沒有姓平的,反倒是有一家姓習的家族,在當地頗有勢力。據當地百姓所言,習家之所以興盛,是因為有三位在江寧當差。一位是在太醫院,名喚習操正,即那位平時伺候在逄通身邊的習太醫;一位是在江寧府衙當皂吏,這一位蔡勇已經落實過;還有一位名喚習平芝,具體幹什麼,當地人也不清楚。

“習平芝——平習之。”宋錚喃喃念叨了一句。他現在幾乎肯定,這位平習之就是習平芝。根據宋錚查到的材料,平習之、桓興,以及城衛軍駐當塗的將領葛昭,形成了一個完整的脈絡。也就是說,整個太平州,都是國公逄通的勢力範圍。

除了宣風鎮的半月穀外,逄通的隱藏勢力又一次暴露在宋錚麵前。與半月穀不同,太平州位於江寧城的西翼,對江寧城的威脅是極大的。逄通到底還有什麼底牌?宋錚吃驚之餘,也在暗自猜測。

見宋錚久久不語,蔡勇問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把木統領叫過來吧。”宋錚現在亟需找木玉商量一下,如何應對眼下的局麵。

片刻之後,木玉走進來,一屁股坐在宋錚對麵的椅子上,怔怔地看著宋錚。

“怎麼了,木統領?我臉上長了花?”宋錚笑嗬嗬地道。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難得!”木玉苦笑著翹了一下嘴角,這個動作倒與宋錚有幾分相像。

“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宋錚笑道,“值此之機,若是一團和氣,就什麼事也做不了。”

“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勸你什麼了。下一步怎麼走,你可是想好了策略?”

“嗯,聖上的意思是,仍然按原計劃行事,不過,要拉上刑部,還特意寫了條子,一會兒我便去找乜無忌商量此事。包括水副都統那邊,也要配上一名刑部郎中,他要對北方各路的某個知州動手的話,也算有了名頭。”

逄瑛的確為此寫了條子,正規的稱呼是中旨。與正規的聖旨不同,中旨不需要通過秘書監(即唐、宋時期的門下省),而是聖上直接傳給想要告知的臣子。對於目前逄瑛來說,正規的聖旨,需要太後用印。所以,逄瑛拾起了中旨這個法寶。中旨也代表了聖意,一般情況下沒有臣子敢違抗。

木玉長籲了一口氣,“你能想到這一點,我便放心了。不然的話,光那些奏章,就能把右司淹沒。右司本來就是怪胎,從古至今,沒有一個朝代像右司這般有如此大的權柄。盡管我們大齊上下還算開明,但不代表他們能容忍這樣的機構出現。”

宋錚暗忖,你自然不知道後世明朝的廠衛是多麼發達,連大臣如何與妻妾歡好都知道。大齊區區一個右司,又算得了什麼。

“水副都統在北邊幹得怎麼樣?”宋錚轉口問起水丁的情況。

“我來的時候,水副都統剛剛離開河南路,去了山東路。河南路有東京關和洛陽關兩大邊關軍,當地駐軍與地方官府聯係太緊密,包括右司的人員,都與駐軍有牽扯。我與水副都統商量後,沒有動駐軍集結地的右司頭領。隻是將河南路西南的唐州右司統領罷免了。至於地方官員,我們雖然有不少情報,但沒有行動,怕不好收拾。這次好了,有了聖上的中旨,隻要刑部派出官員配合。水副都統便方便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