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父外祖母來信了嗎?”她問。
蝶影不忍她失望,笑笑:“主子幾乎天天寫信,每次都厚厚一遝,老將軍也得看完後才回信不是。”
沉默一會兒,蘇婧語看向窗外,見日光照在地上,拉長了樹影。
飛燕分明從她眼中捕捉到一絲黯然,同蝶影對視一眼,沉默不語。
兩道樹林輕晃,走到了一處平沃處,馬車陡然停下,車內人猝不及防向前跌去。飛燕護住蘇婧語,臉色一冷,耳朵動了動,聽刀劍嘶鳴之聲淺淺幽幽的敲進耳內,飛燕勾唇,清冷的眸子裏漫上戾氣,隱隱可見蠢蠢欲動的嗜殺。
打鬥聲傳入耳內,是在馬車之後,幾人皺眉。
“主子,有人刺殺瑞王。”飛龍現身,對車內的人道。
“嗯。”簾子裏傳出一個平淡的聲音。
打鬥愈來愈激烈,蘇婧芸姐妹停下了馬車,被身邊的婢子緊緊的保護著,她們都是蘇張氏新配的,武藝極好。
蘇婧語聽到馬車外傳來一個聲音:“瑞王遇襲,速去救援。”
婧芸厲聲喝道,保護跟隨的護衛立刻領命幫忙。
蘇婧雪見蘇婧語未下來,譏刺道:“冉婧語,瑞王好歹對你另眼相待,如今遇襲你還要藏拙嗎?你的兩個婢女還有那些影藏在暗處的人都是個中好手,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瑞王遇難?”
過了好一會兒,馬車內始終無人應聲,蘇婧雪氣的俏臉通紅,想到她近來的遭遇,恨意彌漫了整個眼眶。
蘇婧芸顧不得許多,冷聲道:“冉小姐,那些刺客身手極高,若是瑞王有了閃失,我們也會受到牽連,況且,那些亡命之徒也不見得放過我們,還請冉小姐出手援助。”
簾內毫無動靜。
蘇婧雪氣急,伸手去掀簾子,剛觸到簾邊,馬車內滑出一道寒光,蘇婧雪慘叫一聲身子飛了出去。
“婧雪!”蘇婧芸趕忙衝了過去,回頭冷冷的看著簾子內若無其事的人。
“你太惡毒了,置瑞王於危難之中,現在又對婧雪下毒手!”她臉上結了霜一般冰冷,眼神像是毒蛇吐出的性子。
其中一個婢子,手間凝了內力一揮,馬車隻抖了抖,半途就被飛碟反手一排,抵住了她帶起的冷光。
簾內閃過冷風,隻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那婢子被打得倒地,口中直冒鮮血。
“你算什麼東西!”蝶影冷嗤一聲,現在她已不需要在顧忌什麼。
“你又算什麼狗東西!”蘇婧芸怒然,“給我把那個賤婢拉下來!”她寒俏的芙蓉麵上染了怒色,往日這兩個賤婢便對她沒有恭敬過,如今還敢如此輕狂,她今日定要她們付出代價!
立刻兩邊的素梅素琴應聲掀簾,一邊的婆子也有恃無恐的攀上馬車,躍躍欲試。
蝶影冷笑一聲,飛出車外,一腳踢飛靠近的人,耳邊傳來蘇婧語冷淡的嗓音:“簾子髒了,記得換新的!”
車內飛燕冷冷的應了一聲。
就在這時,二十幾個黑衣人從天而降,手中刀劍直指,招招迎麵而來。
赤血飛濺,屍體橫斜,慘叫聲彌漫了整個官道,帶來的丫鬟仆廝死了大半,蘇婧芸極快的拉著蘇婧雪躲開突來的侵襲。
劍光襲來,蘇婧芸隻覺肩上一痛,耳邊傳來蘇婧雪驚恐的叫聲,“姐,你怎麼樣?!”
“快走!”
“我不走!姐,”她唇抖著發出泣音,看到血染的官道,橫飛的屍體臉色慘白,身邊的婢踢開黑衣人刺來的刀,蘇婧雪連忙扶著蘇婧芸往安全處走去。
馬車內的人閑適的的品著茶,聽到一聲憤怒的嘶吼,她手中茶杯一晃,熱水燙紅了皮膚。
君昊暘衝開糾纏的刺客,飛身過來,撥開蘇婧雪身邊的人,將受傷的人搶在懷裏,看著她的肩上的血紅,眼睛都紅了,“蘇婧語,你怎麼了?說話!”
護在他身邊的韓淇墨看著不死不休的刺客,氣的不停地爆粗口。
馬車內的人心中微顫,卻是氣惱的翻個白眼,心道:笨蛋!
“暘哥哥……”蘇婧芸虛弱的喚了一聲。
聲音不對!君昊暘這才將視線落到她臉上,一愣,扔掉了受傷的人,向四周望去,耳邊傳來蘇婧芸的痛呼、蘇婧雪的不滿,他腦袋空空,哪裏管得上她們。劈開趁機刺殺的黑衣人,張皇望去,沒有她,沒有她!
“蘇婧語!”他嘶吼一聲,試圖找到她,“蘇婧語!”
寒光過來,側身一躲,像發狂的野獸,眼眶血紅,一拳打碎那人的肺腑,“轟——”隻聽一聲肉體炸開的聲音,那人已變成了血沫肉泥。
四周的刺客眼神頓變。
飛龍見此,眸底一沉,伸手劈開麵前之人的腦袋,臉上一冷,橫腿一掃,四哥刺客飛落懸崖。
黑衣人聚集的越來愈多,躲在矮叢中的蘇婧雪死死的盯著發狂的君昊暘,嫉妒淹沒她所有的理智,獰笑一聲,嬌顏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