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帶著初識的美好,她被迫接受他的婚禮,冠上了交易的頭銜,以自己的終生幸福來換取幾位兄姐的性命,也許對自己是不公平的,可是她對他卻沒有一絲恨意,有的隻是歉疚,因為心裏早已經被填滿,她早已經無法挪出地方留給他。所以她選擇的離開,毅然決然的離開,因為那個占據了整個心髒的男子。
贈予她皇族象征的雕龍冰水玉佩,親自為她挑選珠釵胭紅,為她建一個以他們的名字命名的居所。
“叫我風,惻兒。”那個時候的他一臉溫和,如玉般的麵頰,讓人心動,他要她喚他風,沒有自稱本王。
“撤掉所有守衛,是因為你的武功不濟,刀劍無眼,不想你受傷。”那個時候,他已經知曉她的身份,隻因為害怕她受到傷害,便清了她前往地牢的障礙。
“嫁給我。”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樣認真卻還帶著戲謔的表情,她一直都無法忘記,他的心裏究竟幾分真幾分假?
“你又怎麼會知道,嫁給本王你不會幸福?”也許她真的忽視了,他也希望能給自己一份承諾,隻是擔心她的拒絕。
“惻兒,今始,你便是我妻,塵風終生不棄。”婚禮上的一句話,輕柔緩和,溫情脈脈,可是她的心中隻有君離,君離。
“惻兒,回到本王的身邊來。”他一次一次的說,她便一次一次的拒絕,他的心定也讓她傷的千瘡百孔。
也許她真的無視了他的好,也許知道終了她都沒辦法接受他,不僅僅是因為那場交易的婚姻,可不管如何,都化不開內心的歉疚,以為能用死來彌補虧欠,宣示她心中至純至美的愛情。如今卻已複生,那麼她該怎麼去見他?
縮在君離的懷中總是有種踏實感,即使是在奔波的馬背上,幻惻,不現在她是司陵沐兒,沐兒依然不覺得絲毫疲憊,偶爾抬起頭看看身後的男子,他定然在用內力護著她。
“沐兒?”君離柔聲喚道。
司陵沐兒抬起眼皮,嗯了一聲。
“如果你不想去,我們可以繞道直接去臨滄國。”君離悠悠的說道。自從決定去了馭水國,君離始終感覺到懷中人的神遊,心事沉重,他懂她的心中所想,怎舍得她有一絲不快!
懷中人搖搖頭,“我很好,離,我是司陵沐兒,不是幻惻。怎麼樣,想好怎麼勸說馭水國皇帝了沒有?”
君離緊了緊手臂說道,“他的想法必然和我們是一樣的,這個不難。”
沐兒點點頭,“那我們要快些了。”
隨著駿馬嘶鳴,一陣塵土飛揚,二人絕塵而去。馭水國是個風景秀麗的國家,整個國家到處都是水,隨處可見的溪流,不遠便出現的小河,馬似乎總是在沿著河邊前行,馬蹄飛奔帶起的石塊,有些會滾落到水裏,發出砰砰的聲音。兩人一馬,疾利飛奔,十來天的功夫便趕到了馭水國都城陌水城。
長長的連接橋連著外界和陌水城,陌水城三個大字鑲嵌在城門之上,威嚴而不乏魄力。陌水城雖也深受外憂內困,可此時的陌水城依然喧嘩熱鬧,人來人往,小商小販,熙熙攘攘,仿佛不管外界如何,即使大軍壓境,隻要他們的國家還在,他們就可以繼續自己的小生活。老百姓就是這樣,他們不在乎誰掌權,他們隻在乎誰可以讓他們吃飽穿暖。
君離緊了緊手臂,圈住懷中的司陵沐兒,沐兒環顧著四周,兩年前從這裏逃開,兩年後,又回到了這裏,隻是物是人非,兩年的時間,長又不長,兩年的時間,可以長到他們一起生又一起死,然後又一起死裏逃生。兩年的時間又短到這陌水城中竟無絲毫的變化。四麵八方的水流聲希希簌簌,悅客來的門口依然喧嚷熱鬧,君離駕著馬,在陌水城中左環右繞,最後在宮外城門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