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死飛魚趕回來了,我想:那群小屁孩要慘咯,不知道會不會被打出去喲~結果沒想到,那家夥不僅讓人另外備了飯食給小孩,最後還讓他們留了下來。
後來那些小孩成了瞎子的學生,其實那人是沒辦法管教那些孩子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用心聽他講課,但每次還是很認真很仔細的將那些他記憶裏的東西講出來。
好在窮苦人家的孩子大多聽話,都肯用心學,認真地聽他講,不會的就記下來去問那個神醫,小爺……小爺就一旁趴著聽催眠曲睡覺唄╮( ̄▽ ̄\")╭ !
小爺三歲的時候,那人居然開始嫌棄小爺胖了!勞資聽他這麼跟神醫說:“憶兮它這是怎麼了?才三年,這體型……怕是有以前霍府的狗那麼大了。”
小爺抬頭齜出一口白森森地牙,爺是高貴的玉狐,懂麼?爺的身姿是那麼矯健~體形是那麼優美~他腫麼可以拿狗那種愚蠢的動物跟小爺比?
神醫在那人手裏寫寫畫畫,然後,那人就摸著勞資的頭說:“胖就胖吧,總歸有我養著,隻要不是什麼病就好。”
小爺聽完,朝他一甩尾巴就頭也不回地跑了,哼!讓你說勞資胖,再也不讓你摸小爺了!
哎~不想了,聽說跑步可以減肥,先讓小爺我繞這山跑兩圈兒,勞資就不信堅持兩個月,小爺還瘦不下來!
大約是五歲的時候,小爺跟那人在院子裏玩了會兒,他的神情突然就變得很焦慮,不顧形象地蹲地上盲目摸索,這時候他才有一個瞎子的樣子,不再那麼遊刃有餘。
雖然小爺很想幫忙,可他又不說自己到底在找什麼,小爺……小爺就隻能看著他到處摸咯┐(′-`)┌!
不過,還真是奇怪啊~五年了,小爺看那人臉上的表情不是輕笑,就是淡然,偶爾麵無表情,但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緊張的神色。
後來神醫回來了,他從樹枝上摘下一張卡著的紙,又在那瞎子手上寫了些什麼,然後那瞎子就神情恍惚,跌跌撞撞地回房去了。
你問小爺為什麼對這種小事記得這麼清楚?
啊~那是因為自那以後,小爺就開始了悲催的自力更生自給自足的生活,麻麻再也不用擔心以後小爺沒人養,就會被活活餓死了。
雖然那瞎子還是會去溪邊釣魚,可是一天下來,釣上的魚還沒有以前一刻鍾釣的多,就那麼點兒東西,還不夠現在的小爺塞牙縫呢!
於是,小爺開始了漫山遍野的捕食生涯,那什麼,小爺有狼的眼神,豹子的速度加犀牛的力氣,其實養活自己還是很容易噠。
隻是,香溪這邊兒的獵物實在是太少了,所以小爺偶爾還是需要神醫那個家夥資助一下的,那什麼,小爺不是每個月還得提供一杯血麼,很傷元氣的好不好!
小爺覺得那個瞎子真的有問題了!從前他跟那神醫下棋,總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輕笑一聲,說:“斐煜,你又輸了。”
可現在,兩人下棋,他卻總是過不了多久便澀然地說:“我輸了。”
難道……是神醫那家夥棋藝提高得太快,已經超過他這個師傅了?可這變化也太快了!
飛魚找了些畫軸展開,掛在窗欞處對光的地方,小爺想:掛那東西幹啥,難道那瞎子還能看見麼?
你問小爺?小爺當時就一隻狐狸,也看不懂不是。
結果,那個蠢瞎子居然就天天摸上了,擦!這樣居然也闊以?小爺真的是太好奇了,於是有一天很不紳士地跳上了桌子,想看那畫上到底是啥。
結果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那特麼的都是些白紙啊,那瞎子一天還摸得那麼開心,還不如來摸小爺的頭涅,小爺還闊以順便享受下頂級按摩!
當然,這些話都是不能說出來滴,太丟分了,爺作為一隻高貴冷豔的玉狐,腫麼能有這麼蠢這麼二的想法涅!
跟瞎子一樣,神醫那家夥也開始變得不正常,曾經吧,神醫那家夥經常外出,然後呢,就是小爺跟那瞎子的甜蜜獨處時光。
現在卻不知怎的,那神醫一天就待那兒不走了,就遠遠的站著或坐著,靜靜地看那瞎子,看著那人溫柔撫畫,輕輕描摹手上一個小木雕,偶爾還親一下頸項掛著的那個扳指。
每次那瞎子淺吻扳指的時候,神醫那個臉色喲,嘖嘖嘖,真是黑得跟那灶台底下的炭一樣,哎呀呀~不行了,容小爺笑會兒先!
小爺這一天天兒地又無聊得緊,就趴在旁邊兒陪他一起看咯,然後就無趣地甩尾巴,那個瞎子真是笑得越來越少了,不是,是沒看到他笑過了,也不那麼關心小爺了。
再這樣下去,小爺覺得有必要離家出走一趟,來提高一下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可是,想起上次偶然發現的神醫那出神入化的輕功,咱還是乖乖待著吧。
那什麼,小爺這可不是欺善怕惡 ,這隻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沒見小爺當初被折騰得那麼慘麼,小爺老咯,想過平靜的生活,啊呸呸呸呸,小爺還沒成年涅,老個毛!
等小爺下次再看到那些畫的時候,發現上麵奇異地多了一個女子,長得還闊以,當然跟小爺是不能比的!
然後,發現有一張居然是飛魚的畫像,擦!那個醜,畫風和畫技跟那個女子絕逼不是同一個檔次的,如果不是神醫那身衣服真的是很有標誌性,小爺還真不能從臉看出來那畫的是神醫。
如此渾渾噩噩地過了十幾年,有一天,小爺發現神醫變得特別的暴躁,你看你看,那麼一片竹子,刷的一下全倒了,你看你看,那麼大一塊假山石,刷的一下就成齏粉了!
感謝小爺的機智,從未與那神醫真正正麵對峙過,不然,嘖嘖嘖,那畫麵太美小爺都不敢想!
如此情況持續了兩天,神醫又去跟那瞎子寫寫畫畫聊了幾句,然後,小爺就看見那瞎子笑了,不是這些年那種澀然安慰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帶著釋然的笑。
真是太神奇了,也不知道神醫到底寫了啥,反正沒見他自己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