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頭已經離開一段時間了,《本草綱目》也在我的不懈努力之下背了一小半。也許是重生有了明確目標,又或者是空間的作用,一般聰明的我竟然可以達到看三遍就記住的效果。當然我偶爾也會請教一下我老古董的爺爺,不過我都是拆開的一個個字,而不是一位位藥材問的。
而杜楚風的名字卻給我的生活帶來了許多困惑,因為我上一世重生前的男朋友就叫杜楚風,不過好像兩人有很大的區別。我自我安慰兩人隻是名字相似,其實是兩個人,然後將他扔到一邊開始我“忍辱負重”的生活。
五月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奶奶可能忘記我的要挾,又或者我們四個女人“隻吃不進”的行為已經讓她顧不了那麼多了,還是和前世一樣的將我們掃地出門了。
分家的條件當然隻有更過分,沒有最過分的了!挨著水溝水方便向陽的良田,爺爺以他年紀大了為由留下了,將位置偏遠、水不方便或者漏水以及不向陽的壞田都分給了大伯和爸爸。
大伯是一個吝嗇的人,但還比較孝順,隻是沒有爸爸愚孝而已。兩個人都同意了分家的田地,但是卻不能接受分家的債務。
後世的人們是無法想象,在這個一塊錢都可以稱得上巨款,一個雞蛋還不到一毛錢的時代,一家一千五百塊錢的債務是怎樣的負擔?
況且這個時代掙錢的方法還沒有後世的來源多,這年頭一頭豬喂一整年才一百多塊錢,一個年輕的家庭要怎樣的艱辛才能補上這個窟窿?
大伯和爸爸的反對讓奶奶撒潑打滾,直罵:“老娘養了你們兩個不孝子,早知道有今日當年就該把你們按在牛腳坑裏淹死!”
“你們兩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老娘還沒有叫你們養呢就是這幅德行,看來還是靠不住啊!”
……
奶奶一邊哭,一邊唱,演奏的二重唱都沒有她表演的精彩,爺爺在背後鐵青著臉,一副要打死兩個不孝子的模樣,就像是給她配戲一樣。
奶奶的拿手絕技被我們看了個準,也嚇了一大跳。說實話有很多人都給我說過奶奶如何的潑辣,但是沒有親眼見過是怎麼都無法想象得到的,那場麵又怎是潑辣二字了得,簡直是呼聲震天,以頭搶地!
姐姐已經嚇得躲在了大娘的背後,而附近的鄰居和還沒有回家的農人也聽到風聲站在大門口聽八卦。
眼看爸爸就要答應奶奶的無理要求,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從媽媽的懷裏出來,笑嘻嘻的看著爺爺奶奶說道:“爺爺奶奶真是大伯和爸爸的親爹媽啊?嘖嘖,分給我爸爸們幾塊爛田,沒房子不說,還要幫你還一千五百塊錢的債務!”
眼看他們就要發火,我又接著說道:“我就不信那麼多良田,政府就沒有劃一塊好田給我爸?還是說爺爺看我和姐姐是兩個女孩兒反正要嫁出去的,就想把好田留給幺爸!”
爺爺漲紅著臉就要反駁,我口齒伶俐的道:“你要這樣分也行,去把村裏的支書和村長叫來,咱們寫好合約才行!我還就不信了,一家人平時吃沒吃過好的穿沒穿過新的,哪來那麼多外債!”
不給爺爺說話的機會我又接著說道:“幺爸有了前程,誰還會記著他這昔日給他鋪路的兄度啊?算了誰讓人家是老幺呢,我爸是最沒存在感的老二,就全這份兄弟情!”
說道這裏我眼睛露出凶光的說道:“但是隻此一次,以後幺爸給了你二老什麼,我家就比著給,誰也別想從我李朵朵這裏占便宜!”
爺爺最是注重忠孝節義的人,見到我這大逆不道的言語氣得直發火,在他的眼裏打死我都是應該的,他也確實這樣做了。
隻見他拿著棍子就要打我爸媽,還要打我,我就邊跑邊喊:“解放軍的爹要打死人了!解放軍的家屬仗勢欺人了!不給兒子孫女活路了!”
這個年代當兵是最有前途的職業,也是最有麵子的事。
壩子外麵聽八卦的人就討論起來了,“這哪是爹啊?簡直是仇人,哪有偏心成這樣的啊?”
旁邊另一人就說:“是啊!哪個兒子不是親兒啊?非要全家給一個人鋪路,這樣的解放軍還能保護我們嗎?”
還有更毒的,“這地主家成分不好,對自己家兒子都這麼毒辣,當兵了不更是危害人民嗎?”
這個年代的人可愛又樸實,後來還寫信去了部隊說了家裏的情況,直接導致幺爸提前退伍回來,當然這是後話。
爺爺被氣得沒法,差點吐血,當然我這個罪魁禍首,又要成為出氣對象。眼看爸爸就要打我,媽媽在一邊阻止,爸爸盛怒之下直接將媽媽摔倒了地上。
看見這種場景,我的怒氣直接燒沒了理智,直接拿了根棍子,用上我為數不多的武功將爸爸打得鑽心疼。
我將前世的怒氣一起都發泄了出來,仇恨的目光看著他,“漲本事了!你怎麼不去外麵橫,就知道打我媽!有本事去打你媽啊?你媽對你不公平,你沒膽子反駁,就對老婆孩子動粗!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對不起我媽,我就讓你血債血償!我可不像你隻知道愚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