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逸看著坐在對麵女兒,昏暗中,一雙眸子閃著無法掩飾的光芒和激動。
“你來了?”
“是,我來了。”
“我們父女終於見麵了。”
“是,見麵了。”隻是太遲了。
白琳琲的臉上平靜到沒有表情,語氣中看不出一絲的情緒,眼眸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正如她之前說過的,她現在過得很好,有自己的家,家裏有愛她的人。
那些遲到的愛,她已經不再需要。
白雲逸的身體動了動,女兒的平靜讓他感到不安,清楚地感到他這個不合格的父親已經被驅逐出了她的人生。
從此,他隻能是她人生的守望著,失去參與她生活的資格。
“琲琲,爸爸很後悔。”
白雲逸心髒的跳動在加速,不是激動而是某一處被觸動,那一個成熟、妖魅身影才是他內心中最深的傷痛。
“你不用後悔,我沒有怪過你。”遲疑一下,爸爸兩字還不是她的需要。
他於她而言,隻不過是個陌生人,何來的責怪之理。
白琳琲對著白雲逸,就你是對著往日需要商務工作聯係人甲乙丙丁中的某一個,完全找不到親人的感覺。
沒有聽好個兩個字,白雲逸的眼眸內閃過失望,他能明白她的想法。
他於她完全就隻是一個陌生人。
在她奢望著他的關愛時,他把拒於千萬裏之遙。
在他們想起她的時候,她已經有屬於她的親人。相親相愛,不離不棄,不屬於他們和她。
“你最近好嗎?他對你也好嗎?”白雲逸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都很好,謝謝!”白琳琲有想翻白眼的衝動,心中暴汗。
他的話聽起來感覺好怪,不像是長輩在對晚輩說話。若不知情的人聽到,還以是有緣無份的戀人,那份藕雖斷絲還連著的深情。
“聽說你結婚了,是真的嗎?”此事,白與陌雖然已經告訴過他,但是他更想聽到由她親口說出來。
“是,下個月舉行婚禮,歡迎到時參加。”白琳琲的聲音比往日更多了幾分清冷,麵上的表情也比往日少幾分色彩。
白雲逸此時保持了沉默,沒有表現出方才的激動。
唯一能感覺到就是他那一雙眼眸在閃動,卻看不出任何情緒,整個人似乎一下子便退回到了黑暗或者灰色的世界中。
白琳琲看著眼前的人,突然便退到另一個世界中。
他太平靜了,平靜得得讓感覺不到的他的存在,明明隻隔著一張桌子的距離,卻讓感到了十萬八千裏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