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金秋十月剛剛來臨,蘇茜就發現鎮上的人們看她的目光和以前有點不一樣。
一天晚上,一個和她較好的女同事在她的宿舍裏裏悄悄問她:“小茜,你是不是為了5千塊錢,和王大元那個醜八怪睡過覺?”
蘇茜頓時感到渾身冰涼,顫抖著問:“是誰說的?”
女同事答:“是王大元親口說的。他在街上四處宣揚,四處炫耀,說你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也曾經跟他睡過覺。而且說得頭頭是道,連你身上有多少顆美人痣,有什麼特殊的印記,他都能說得出。”
蘇茜悲憤地罵道:“他是個老流氓!老無賴!我和他什麼關係也沒有!”
第二天一大早,蘇茜就氣呼呼地打電話去責問王大元:“姓王的,你為什麼不守信用?為什麼要把那件事說出去?”
王大元厚顏無恥地笑道:“親愛的蘇小姐,我給你打了很多個電話,你都不接;我去衛生院找你,你連正眼都不看我一下。你這麼高傲,這麼看不起我,枉費了我對你的愛慕之情,我不得不把那件事說出去,讓人們看看你到底有多清高?多純潔?”
“你真是個卑鄙無恥的東西!”蘇茜咬牙切齒地罵道。
王大元說:“我確實是個卑鄙無恥的東西,為了得到你,占有你,我可以不擇手段。哦,親愛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那天我們親熱後,我還偷拍了兩張你的裸體照。有一張,前兩天我已交給了你的男朋友。你男朋友長得很帥,但很沒有風度。他看了相片後,很生氣,當場把相片撕個粉碎,發誓不再理你了。”
蘇茜的心又是一陣冰涼,她忍不住淚如雨下地哭叫道:“姓王的,我真後悔那天沒有報警,沒有去告你!”
王大元嘿嘿笑道:“親愛的,你別後悔。你男朋友不要你,我要你。他雖然長得比我帥,文化比我高,但我比有本事,比他會賺錢。他每個月的工資最多1千多塊,而我每個月的‘工資’至少有兩萬塊。你嫁給我,日子肯定比嫁給他好過得多。你想要什麼東西,我就買什麼東西給你,保證讓你過得舒舒服服的。”
蘇茜擦了把淚水,憤恨地說:“姓王的,你別癡心妄想了!就算你是百萬富翁、千萬富翁,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你這麼卑鄙無恥,肯定會不得好死!我要天天詛咒你!”
王大元哈哈哈大笑道:“親愛的,你別浪費精神。我這個人,一點也不迷信,不怕被你詛咒。”
掛斷電話後,蘇茜傷心、痛苦地躺在床上哭泣了好久,才坐起身來,忐忑不安地打電話給男朋友。
“親愛的,這兩天,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她小心翼翼地問。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你自己心裏有數。”男朋友冷冰冰地回答。
她沉默了一會,然後問:“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男朋友毫不猶豫地回答:“不必了,我不想聽這些肮髒的事情。你知道,我是一個迂腐的、守舊的男人。我隻注重結果,不注重過程。我曾經不隻一次地對你說過,你是一個大美人,很多男人對你虎視眈眈,你要自重。如果你跟別的男人有越軌的行為,我們的關係就結束了。”
她還想申辯幾句,男朋友已經無情地掛斷了電話。她再打過去,對方沒有再接。過了兩天,已哭腫了眼睛,瘦了一圈的她以為男朋友可能會回心轉意,又打電話給他,但他始終沒有再接。
和自己相愛多年的男朋友已冷酷地拋棄了自己,荷花鎮上的長舌婆又常在自己身後指指點點,蘇茜嬌弱的身軀承受不住這巨大的痛苦和令人窒息的流言蜚語。經過幾天幾夜的苦思冥想,她最後決定離開荷花鎮,遠走高飛,到一座誰不認識她的城市去打工,去醫治傷口,一切從新開始。
10月10號這天,蘇茜收拾好行李,向院長遞交了一封辭職信,又回了一趟鳳凰屯,留下一封長信給哥哥,就離開了荷花鎮,踏上了遠行的列車……
後來,有人說在上海見過她,也有人說在南寧、昆明、東莞等地見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