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回時間的蝴蝶(1 / 2)

從自己的角度來說,對這個社會不是那麼了解,總是抱有一些不太實際的想法,對很多事情的認識也不透徹,時時處處透著與年齡不相符的幼稚。偶爾看看現實主義的電影,看完之後總是被一種沉重的打擊所籠罩:為什麼我們越來越沒有人情味,越來越喜歡勾心鬥角,似乎總是不把別人置於死地就不甘心,為什麼活得那麼累還是不放手,為什麼要掙強,為什麼要殺人,為什麼沒有同情,為什麼愛越來越少,背叛越來越多,為什麼什麼都被當做了交易,為什麼大家都喜歡交易。這一切我能理解,但是要我接受,就像要我喜歡一隻龐大而有劇毒的蜘蛛一樣,無論我多麼喜歡動物,我都隻有後退。

也許是在學校裏待得太久的緣故,也許是自己一直逃避的緣故,又也許是自己一直不曾失去希望的緣故,就像大家忙碌著如何成為一位初中高中老師,而我卻一直在尋找自己想要的那份工作。我隻是一味的堅持著,不知道自己能否有這樣的運氣,就像是隻能向前的子彈一樣,完全不知道自己能否打中靶心,隻知道前進。掌握權完全不在自己的手中。也許我這是在自掘墳墓,抱著一份在自己也不太確定的希望,就這樣走下去。

考研的那段時間,我就是一直抱著這樣的希望,堅持走到了最後。好在我幸運地中靶了,雖然有那麼一點點偏。拋卻父母的擔心,拋卻他人的觀點,一心地把自己推向了考研這條路。那時候有多少人和我一樣呢!

那時犯著傻的我們忍受的不僅僅是來自精神的折磨,還有不那麼招人喜歡的外在環境。聽說我們上課的那個禮堂,有一位明星在那裏還開過演唱會。在那樣的地方,頂多也就隻能算個歌友見麵會,真希望這位仁兄不要看見我們所看見的,那他以後決計是不會再來這個城市了。

該禮堂所在的大學與我的大學僅一牆之隔。站在機房的窗戶前,可以看見他們綠茵茵的草坪,這個草坪是那種可以給予你錯覺的家夥。你一看這個草坪,你會以為這是一個國家重點,這是一個極其有實力極其美麗的學校。草坪中的草鋪得那麼整齊,陽光下的綠色讓你賞心悅目,中間紅色的跑道就像一條醒目的圍巾,使這位犀利哥立即變成了高富帥。再點綴上在那裏踢足球和跑步的人們,完全是一副和諧社會的美好圖景:人人對生活滿足,人人對未來充滿希望。其實不然。首先由於地點所限,注定了她難以成為什麼重點的大學,理所當然地沒有那麼多錢了,理所當然地麵積就不會那麼大了,理所當然地學校環境不會那麼的好了。雖然我們知道後天的努力更重要,可先天的某些東西確實是很難擺脫掉的,最起碼在短期內是不可能的。

曾經有一段時間我在學校的機房裏做勤工儉學,閑暇的時間裏從窗戶上就可以看見那個大操場的全景。若是碰上剛下過雨的好時機,就可以一飽眼福。下過雨後的草坪上麵似乎還流動著一層柔柔的水,那水仿若一層黃綠色的紗巾,那下麵掩映的不再是草,不再是土地,而是流動的生命,是少女溫暖的微笑,是還在美好的夢,是一隻蝴蝶煽動翅膀時輕緩的顫動,是一種可以感動你的情愫。這種情愫,與周圍的一切,包括這個操場後麵的廢棄房屋,使觀看者心情也變得柔和和懷舊了。這個時候我會想起自己在家的日子,在高中的日子,在小河旁邊的日子,在破舊街道的日子。從這個操場開始,後麵的場景都是一片荒涼。據說那都是這個學校新近買來的地,準備擴建學校。不知道這個想法現今是否已付諸行動。

這就像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代表和突出部分一樣。那個大操場就像是貼在這個學校額頭上的標誌一樣,已經蓋過了她的名字,蓋過了她的特色專業,蓋過了諸如圖書館等大型建築物。這個學校給予我的美好印象全都集結在這個大操場上,就像永遠都不會消失的草坪一樣,直到現在還留駐在那裏。我的學校當人也有這樣的大操場,那裏可以容納下全校幾萬師生,那裏的草坪也是軟軟的,厚厚的,齊齊的,閉上眼睛躺在上麵,不經意間就會產生“天似穹廬,籠蓋四野”的感覺。隻不過我對這個操場的記憶大多都停留在夜晚,譬如夜晚那裏周圍的燈光,天上的星星,腳下的石子,周圍或慢跑或奔跑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