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安好,轉眼五年。
晨兮親自管理雲原大陸,打開了雲原大陸的防護罩,讓大陸的人可以自由的進出,但人們才發現,麵臨黑海,還是沒有什麼辦法。
陌靈軒也毫不客氣的吃晨兮的,喝晨兮的,住在了女皇的寢宮,隨便幹回了老本行,偶爾行醫救救人。而晨兮卻把北邊冰屋中的冰床取了過來,害得陌靈軒都不敢靠近一步。
那寒氣,他可受不了。他可不想直哆嗦個不停。
五年來,日子過的很平靜,晨兮也很平靜。
然而另一邊,卻是一點都不平靜。
竹苑的外麵,荷清已經不知道多少來了這裏了。五年了,她也已經早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奈何帝君不在天城國,也沒有人在管她,而今的天城國已經不如當年了。
司徒嫣然的兒子已經五歲了,被公認為是帝君的兒子。寧寒洛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出來了,打著以司徒嫣然的兒子為尊的旗號,幾乎是一手遮天,掌握了整個朝堂。
而南楚國和青楓國五年來卻是國力越來越強盛,還準備連手準備攻打天城國,多次下了戰書。
若不是當時她還存著的和晨兮的一點情誼,怕是都來不到那竹苑。
輕輕推開竹苑的門,的確是一副人間仙境。
桃花依舊,桃樹也比以前更加健碩了,無數的小桃苗也冒了出來,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照料。
竹苑裏不止有了竹子和太花,還有淋漓綻放的海棠。帝君又在想晨兮了吧,他們之間國豔海棠的故事她在帝君的酒後也聽見了無數遍,還有關於那個司徒嫣然的兒子,她怎麼看都不像是帝君的孩子。
屋中尋了一遍,還是沒人。
兜兜轉轉,來到了一株桃樹下,寧寒逸果然就站在那裏,看著遠方。
五年了,荷清也不再是當年嘻嘻鬧鬧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她也不會拉著他再叫哥哥。
“果然,在此處才能找到你,這麼又是酒壇子。”荷清看了一眼竹桌上的酒壇子,寧寒逸已經練的快千杯不醉了,每日必是要喝上個幾壇子,還是不會醉倒。
寧寒逸沒有說話,荷清也習慣了她的話往往像是扔進了大海裏,沒有一點回應一般。
“酒的確是好物,可以麻痹事實,待來日天城國不再是寧氏皇族時,倒也可以到上一杯,以蔚那些為了天城國鞠躬盡瘁的功臣。”荷清說著就拿起手裏的酒壇子猛的砸向地麵,壇子四分五裂,飛濺了開去,卻是沒有濺出一點酒水,果然是喝的幹淨。
“天城國怎麼了。”
“天城國怎麼了,你還知道天城國快亡了是不是,等你一無所有了,變得落魄無能,一無是處。變成了一個傀儡,我若是晨兮,就算是回來了,也不會再見你。當了五年的窩囊廢來躲避事實,這樣的男人,誰稀罕,難怪晨兮不會回來。”
荷清說的很激動,強壓著胸口的起伏。
她從小崇拜的寧寒逸竟然變得如此,她已經下了決心,如果這次寧寒逸還不會回去,那她就再也不管他了不管天城國了。
荷清見寧寒逸還是沒有反應,就默默的轉過身。
“如果你還想天城國存在這個世間,你知道該怎麼做。”
留下一句,靜靜的走遠了。
寧寒逸需要好好想想,她隻要等就是了。
荷清並沒有走遠,隻是在竹苑的外麵找了個地方歇腳,竹苑就留給他一個人去回憶吧。
一字一句,寧寒逸都聽的很清楚,他不知道是怎樣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生來就是為了遇見晨兮一般,他的心始終都是為她在跳動,她不在,他卻無力了。
原本以為時間可以淡忘憂傷,沒想到,他卻愈加的思念她了。
再如此下去,天城國豈不是要毀在他的手裏了。他默默的講整個竹苑都看了一遍。
那處,曾經被晨兮打碎過一個屋子。
那處,是晨兮曾經躺過的吊床。
那處,晨兮滿腹憂愁的舞過。
記憶就像還是昨天一樣的清晰,浮現在他的眼前。
他的手拂過每一朵海棠花,希望她能有一天回到這裏,多看他們一眼。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浮塵。
寧寒逸終於推開了竹苑的大門,第一次踏出了竹苑。
而他看到的卻是荷清站在竹苑的外麵看著他。
“怎麼還沒走。”
“荷清在等帝君。”大大的君臣之禮,沒想到當年的小丫頭卻是行的出奇的標準。
“本君有你這麼個皇妹,真當幸運。”
“帝君回來就好。”
“走吧,回天城。”
“是。”
一前一後,告別了竹苑。
荷清看著眼前寧寒逸的背影,不由的想,如此盛名的帝君為了晨兮竟能如此,何其的癡情,何其的癡心,她是不是也能遇到如此的一人。原以為,隨著她自己的日漸長大,她或許能站在他的身邊,即使晨兮不在了,他的心裏也再也容不下別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