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看著白錦繡的身邊沒人的時候,就索性問了白錦繡道。
“夫人是不是對昨天晚上的事情還有些驚恐,如果夫人覺得不解氣,我現在就通知了守備大人,要說找個由頭發落了那個人,卻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夫人何必自己跟自己這裏一味的胡思亂想呢。”
白錦繡這時倚靠著軟墊,她把手裏的書放下了以後,抬起頭,看著瑞雪,端詳了片刻後,才微微的一笑,說道。
“現在他那邊的事情但凡哪一件都是關乎黎民百姓的,現在太後剛剛過逝,太後娘家又是樹倒猢孫散的關口上,我平白的拿這事找他晦氣做什麼,待到我把這府裏的事情都安置踏實了,再說吧。”
瑞雪也不知道景王孫恪想把白錦繡留在這裏多久,前些時候,也隻留了句,讓她在這裏等著的話,便匆匆的有事走了,過了近是一個月了,還沒有什麼下文,可是,瑞雪見著白錦繡完全一副沉穩到不能再沉穩的模樣,瑞雪隻以為白錦繡是心裏有底呢,卻沒有想到白錦繡現在步步為營的在籌劃著的是一樁金蟬脫殼的逃生大計。
白錦繡好不容易籌劃了這麼多,自然是不能讓瑞雪識破了,所以這些天,她一直都加著小心,白錦繡這時候不緊不慢的對瑞雪說道。
“我爹說一會兒會再叫幾個粗使的婆子和丫環過來收拾要帶走的東西,你也不必管她們怎麼折騰,就讓蓮花和梅花去辦這事便好。你隻管把我貼身的收拾一下,看住了這間屋子,別丟了東西。”
“是。”
白錦繡在說完了以後,又持著手裏的抄卷像是看了起來,但是她這時候心裏盤算的卻是當天怎麼走脫了,該如何走脫了,然後就是哪裏還有疏漏的沒有計算到的地方。
在回到了行止園以後,白錦繡就已經想好了,既然她做不到寄居一隅的在景王府裏,那麼,索性就由著自己的性子鬧上那麼一回,成了事了便是自由之身,此後守著肚子裏的孩子,過一世安穩和隱居的日子;即便是不成,也不必再仰人鼻息,徒自的讓自己活著不痛快。
白錦繡的心思已經定了,這二三個月,又把萬事都籌謀好了,想著以後的日子,想著自己千般的計劃,白錦繡眼神微微的向下,看著自己稍有些攏了起來的小肚子,按捺著心頭的起伏,把眼神完全的收斂了起來,手上握著一卷《山間集》的抄卷,冥思苦想……
再過兩日便是迎親的日子,白錦繡早起後便先是挑了四個小頭過去,因為一時不好找到地麼伶俐的,白錦繡把自己房裏的兩個小丫環撥了過去,於是,白錦繡這裏便是缺了人手。
白方從外麵買了些丫頭,黑丫丫的站在白錦繡的麵前,看著下麵這些不安的看著她的小丫頭們,白錦繡叫餘媽媽去挑了一些伶俐的留了下來,又在這些留下來的丫頭裏,挑了四個留在了自己的院子裏。
因為寧家的小姐自己也會帶著陪嫁的丫環和婆子過來,所以,白錦繡便沒有再往新房裏派人手,隻是在餘媽媽挑選出來的小丫環裏,又挑了八個出來,讓管事婆子單找了個小院子去教些規矩。
這些事情忙下來,已經到了中午的,白錦繡中午用過了飯以後,趕緊又去了新房,從鋪床的被褥,再到房裏的擺設,無一不是過了一遍。
徐媽媽跟在白錦繡的身後,轉了這麼多半天,覺得自己的腿都全國了,嘴上卻還是笑著說道。
“大小姐,這是把樣樣都想得周到妥貼了,這新媳婦真是修了好福氣了。”
白錦繡又到了庫房裏,看了新做的衣裳,和其它的女紅的用品,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裏。才坐到軟榻上,外間的錢管家就被丫環叫了進來。
錢管家進來以後,白錦繡一邊看著婚禮上準備的菜單,一邊問道。
“可打聽清楚了?”
錢管家忙稟道。
“按大小姐的吩咐,二天前派出去等在喬縣的人已經趕回來了,確是護國將軍送嫁。”
白錦繡點了點頭,放下手裏的單子,很是鄭重的對錢管家說道。
“這個護國將軍是寧家小姐的嫡出的大哥,也算是少年得意的人物,你們要萬分仔細小心的伺候著,明白了嗎?”
錢管家也是見過世麵的,知道這個護國將軍現下也算是皇上麵前的紅人,有這樣的嫡出的大哥在,就是寧小姐身為庶出,身份也在那裏,更是輕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