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子答應了一聲,就挑簾子走了出去。
等孟婆子出了院子以後,白錦繡使了個眼色,彩青便從白錦繡的屋子裏回了她和小丫頭住的屋子,作勢整理了整理自己的東西,再回到白錦繡的房間裏,就對白錦繡點了點頭。
白錦繡這便是明白了,這魚兒是上了鉤了。
吃完了飯以後,白錦繡故意磨蹭了一會兒,然後才叫彩青拿東西出去,彩青從白錦繡的房間裏出去了一會兒,就急急的返了回來,當著唐婆子的麵,自然是把戲做得十分的足了。
“夫人,那簪子沒了,我昨天晚上明明是藏到了枕頭裏的,到現在不見了。”
“什麼!”
白錦繡故意做了嚇得不成樣子的模樣,抓起手邊的一個瓷碗就往彩青的膝蓋上砸。
“我讓你收好的,你怎麼收的,還不給我去搜,你們的東西一個都不能漏了。”
“是。”
彩青像是被嚇著了,跪在地上,抖了兩抖,給白錦繡磕了一個頭,詛咒發誓的說自己沒拿。
白錦繡這時候哪裏信她。
指著唐婆子說道。
“你,先去查彩青的東西,後再去查孟婆子的東西,連那兩個小丫頭的也不能放過了。你是個老實的,我現在隻信你了,沒準就是他們串通好了的,整日裏的挖空了心思想要算計了我的東西。”
這麼一番子折騰,白錦繡讓唐婆子一個一個的搜查,直到快到了中午的時候,像是才發現孟婆子遲遲的沒有回來。
“唐媽媽,你可知道孟婆子的家在哪兒?”
唐婆子搖了搖頭,極老實規矩的站在白錦繡的身邊,低聲回話。
“我不知道。”
“有什麼辦法?這可怎麼好!”
白錦繡自己像是沒了主意似的,看著榻上倒著的孩子,絮絮叨叨的念叨道。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呢。不行,不行就報官吧。”
唐婆子聽白錦繡的話,遲疑了一下,才接過了話,說。
“這是在公主府,官府隻怕管不了,再說,若是傳出了這話,惹惱了公主,夫人現在又去哪裏安身啊。”
“這,這可怎麼辦?”
白錦繡像是完全沒了主意,隻能是急得直哭,又委屈到了不能再委屈的對唐婆子哭道。
“我就那麼點值錢的東西啊。”
白錦繡縱然是怎麼哭,那東西都是回不來了,唐婆子又是十分的不會勸人,隻能等到了下午白錦繡十分的餓了,才把昨天剩下的魚湯,熱了一遍,端到了白錦繡的麵前。
白錦繡再沒提這件事情,隻是人像是愁得不能再愁了,那唐婆子十分細心的照顧著白錦繡和孩子,而彩青被罰了跪,白錦繡連晚飯也沒給彩青吃,唐婆子進來求了幾回的,白錦繡冷著臉的都沒有應。
又過了一些日子,白錦繡才剛出了月子沒幾天,唐婆子便也提出來說家裏有人病了,要回去。
白錦繡二話沒說就應了下來,一分銀子也沒有多給。
等到唐婆子收拾行李,公主府裏的人又查驗過了,把她放走以後,彩青才敢問白錦繡。
“夫人怎麼能斷定孟婆子和唐婆子是串通過了的呢?”
白錦繡沒有告訴彩青原因,因為,白錦繡也隻是憑著自己這幾年在景王府訓練出來的直覺,像是唐婆子這樣木訥的一個人,那天竟是能說出來,官府管不了,惹惱了公主的話,這樣的關節自然不是一個頭腦木訥的人能說出來的,那麼就隻可能有兩種可能性,一這個人一直是裝成了木訥的,另外一個就是有人教她的。
無論是哪個,那麼無論是哪個推論成立,這個一直不愛說話的唐婆子都是脫不了幹息的。
兩個婆子走了,白錦繡又不能隻累著彩青一個人,恰好這時候出了月子,白錦繡使了二兩銀子給靜和公主身旁的管事婆子,隻說自己想要兩個粗使的小丫頭,果然隔天,那婆子便遣了兩個幹活伶俐的丫頭過來。
白錦繡覺得生孩子是她人生裏所遭遇到的最大的磨難,卻實在是沒有想到,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僅有七八斤份量的小人,能夠把她折騰得幾近崩潰。
自從出了月子以後,妞妞的體重開始以數量級為單位,變得白胖白胖的,白錦繡在抱著妞妞的時候,甚至覺得她有些壓手了。
小妞妞不喜歡橫著抱,必須豎立抱,那小腦袋縱然立不直也不要緊,必須豎著的,白錦繡都不知道她是哪裏找到的平衡法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