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青這才十分的別扭的說了句。
“公子。”
白錦繡也不強求,應了一聲,又對彩青說道。
“往後這一路雖然辛苦,但是彩青我保證,五年以後你再想起來這兩年見過的吃過的,便是不虛此生了。”
“我沒那麼多的盼頭,隻要小,公子高興,妞妞高興,我便高興了。”
白錦繡搖了搖頭,知道彩青一時半會兒不會明白自己意思。把衣服上了身,自然是十分的得體,而且難得的是,繡工比上麵好上了許多。
白錦繡試完了長袍以後,對彩青交待了一句,道。
“好了,收拾一下吧,明天早上上路,咱們先往南,去泰安,我要登泰山,然後北上,過河間,上山海關,到北麵看看。”
因為,根據這兩天她得來的消息,外麵現下基本上沒有什麼人在找她了,一年了,大約都以為她真的死了吧,所以,白錦繡自然是放下了心的遊玩,而且又兼著一應都準備齊了,白錦繡也不怕沿途查檢。
到了第二日的早上,白錦繡剛吃過早飯,小二就拿著一枚大錢,敲開了房門。
“林公子,外間有威遠鏢局的人,讓我把這東西交給您。”
白錦繡接過那枚大錢,左右看了看,還是沒有瞧出來有什麼不同,因為怕彩青弄混了,所以便又自己收拾好了。
轉回身,對彩青說道。
“走,抱著妞妞,咱們出去看看。”
白錦繡今天穿了昨天彩青幫她趕製出來的白緞的寬袖灑褂,腰間盤著條藍色的轉圈嵌了六顆紅瑪瑙的絲帶,帶上中間還有一塊方狀白玉的玉扣,袖籠和衣領都是藍色絲線繡出的條狀長條紋樣,俱都沒有紋理。頭戴黑色士人軟沙帽,帽上嵌著一塊橢圓形的藍色金絲瑪瑙,通身素淨中透著股儒雅大氣。
抬步的時候,直褂褂角處繡著的蘭草便隱約間可見,又兼著白錦繡故意拿著那柄象牙扇骨的無字無畫的素白的扇麵,才出了門便招了很多的人眼瞧著。
明知道比昨日多了幾分風流的模樣,可是這樣的穿著便能夠遮住自己身上女子的秀氣,白錦繡微微一笑,灑脫隨意間似乎是被人看慣了的樣子。
隨著那個小二下了樓以後,白錦繡出了客棧的大門,便見有四個約三十左右年歲的粗壯男子。
四個人的身材都是魁梧高大,樣貌上也有幾分的相像,腰間又都係著一把皮鞘大刀。
四個人都長得十分的英武,濃眉大眼,鼻直口闊,麵色暗紅,一看便是常年在風雨裏行走的人。其中一個人的左臉還一道直逼鼻梁的傷疤,看起來十分的醜陋猙獰。
有一個人看到白錦繡走出來,抱拳到胸前,丹氣十足的說道。
“在下威遠鏢局,鏢師崔龍。”
“在下崔虎”
“在下崔豹。”
“在下崔蛟”
白錦繡看了看,那個自稱崔豹的人便是臉上帶著刀疤的,一一認了一遍後,白錦繡含笑抱腕,道。
“四位鏢爺好。小生林曦,這一路上小生夫人還有女兒還要有勞四位了。”
“不敢。”
白錦繡掃看過去,四個人的馬匹一律都是棗紅色,和主人一樣,眼裏透著精光,看著便個個是好馬。四匹馬的馬鞍上都有威遠鏢局的印記,鞍身的兩側和馬頭處俱都掛著威遠鏢局的鏢旗。
崔龍仍舊抱拳,打量著白錦繡,今天早上的時候於管事和他們說白錦繡是個女子,崔龍仔細的瞧了瞧,仍舊沒有瞧出來什麼端倪,就是耳垂處,也不見女子的耳眼,略略顯得遲疑了片刻,問道。
“不知林公子何時起身?”
“馬上,車馬就在後院,我還缺個車夫,隻是找不到好的,隻好我自己趕著。”
白錦繡正說著,就見遠方有人騎著一匹馬跑了過來。
白錦繡才看了一眼,便認出來這個人竟然是自己在老宅裏見過的那個酒鬼鮑大。
那個鮑大到了客棧的近前,騰騰的就跑了進去,見了小二,悶聲悶氣的問。
“哪位是林公子,我要找林公子。”
鮑大沒有見過白錦繡,白錦繡卻是認得出來鮑大的,又知道肯定是父親把他遣了來的,肯定是送不回去,這才出聲說道。
“小生便是林曦。”
“噢,這位公子,我們老爺說,你手底下缺個趕車的,讓我來伺候公子。”
“這,”
白錦繡遲疑了一下,她現在在自己的身邊半點也不想和白家扯上關係,可是,這個鮑大明顯是趕不走了的,稍遲疑了一下,才問。
“你們白老爺,怎麼知道我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