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裏麵問起來,就說我有事,讓他們自便,我稍後就回來。”
說完了以後,白錦繡讓小童在前麵引路,隨著小童去了這家大夫的藥店。
至到了店裏,穿過前麵賣藥的正堂,再往後走,又過了一個院落,白錦繡才見到給那個孩子診病的王大夫。
白錦繡見到人以後,又向前走了幾步,到了大夫近前,抱拳道。
“這幾日大夫辛苦了。”
“不敢,不敢,治病救人是我的責任所在,隻是老夫醫術有限,兩日了,那孩子也不見燒退下去,正在為難。”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王大夫累和躊躇,片刻後才答道。
“還是不要了,聽聞公子家裏有位小小姐,尚不足一歲齡,這種惡疾最是怕粘染上了的。”
“那間房是不是開著窗,我看一眼。”
白錦繡如此執意,王大夫想著這個法子也算是穩妥,便對白錦繡說道。
“那林公子這邊請吧。”
兩個人走到跨院裏,白錦繡站到廂房的窗前,見那個乞兒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草黃色的粗布衣服,臉也是擦得幹淨了,頭發用一隻藍色的布條係著。
“有勞大夫費心了。”
“哪裏,哪裏是老夫應當做的。”
白錦繡和大夫正在說話的時候,裏麵的孩子扭過了臉,看到白錦繡以後,先是一愣,然後便注注的盯著白錦繡,白錦繡忽然間覺得這個孩子的目光有些怪異,說不上害怕,更沒有感激的顏色,冰一樣冷的注視實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
“大夫,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白錦繡因是想著這個孩子可能是遭遇的太多了,受了些罪過,便略撩了撩長袍,對王大夫說道。
“林某還有事情要請教王大夫。”
那個王大夫見白錦繡有話要說,便引著白錦繡到了前院的正堂對麵的耳房。
進去了以後,白錦繡才坐下,王大夫便讓小童去倒茶, 白錦繡拂了拂手道。
“沒那麼麻煩,我就是有一件事想要請教王大夫。”
王大夫讓小童退了下去,不再奉茶,然後極是和藹的笑著對白錦繡問道。
“林公子,請說。”
“不知王大夫這裏可有一味中藥?”
先前在出發的時候,白錦繡也去過兩家藥鋪,因為此味中藥極是少有,各店裏都不曾備著,以前隻是想備著,萬一妞妞有不妥的時候拿來用,隻是,現在想來這味藥若是用在這個孩子的身上,想是該是正是用得恰當。
“不知公子想要什麼藥?”
白錦繡沉了沉,抬眼掃了一下正堂,見這間鋪麵並不是很大,雖然有些氣派,但是這味藥勢必也未必是有的,但是當下的情形,白錦繡也顧不得那麼許多,隻能開口道。
“上好的犀牛角,若是有的話,林某願出高價。”
“這?”
王大夫沒有想到白錦繡會用到這味藥,犀牛角有解熱,鎮驚之效,隻是王大夫實不敢想,白錦繡會把這樣罕有的藥用在這個乞兒的身上,便拱首問道。
“不知公子求取這味犀牛角是為了什麼,若是用在小姐的身上,這藥量可是要控製得十分的恰當,若無醫囑,且不可自行用藥。”
白錦繡拂了拂手道。
“我隻是在本草上看過,說是犀牛角是最好的解熱鎮痛之藥,若是有二十年以上的牛角,便更是難得,隻是,不知道貴鎮是不是有這樣的東西。”
“這?我想幾家藥鋪裏俱都沒有什麼成貨,若是有的話,可能哪個豪門大戶的家裏才有,隻是要從他們手裏拿到這東西,卻不是隻用錢能辦到的,王某還有一個法子,離這裏不過一日的腳程便是省府,想是那裏的百草藥鋪會有這味重藥。隻是,公子,那味藥的價格並不便宜,不說一兩黃金一味,也要百十兩銀子才能得了指甲蓋大小的藥量,若是用在這個孩子身上,隻怕所廢銀兩要超過百兩以上了。”
“這個上不必王大夫費心,在林某的眼裏,天下眾生都是一般,出於娘胎,也是死於這人世上,沒有誰能有其它的花樣來,銀子我倒是還拿得出來,隻是就得有勞王大夫了。”
那個王大夫有些驚恐的模樣,他沒聽過這樣的言論,以前跟著師傅學醫的時候,也不過是說,醫者父母心罷了,白錦繡這樣的想法,實實的驚世駭俗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