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繡真的是半點承情的意思都沒有,轉過頭的時候看到田乘風後麵站著的崔龍,好歹擠出了半絲的笑的意思。
曲鈞山幾乎要爆走了,若是別人在這個時候,自然是歡喜得不能再歡喜的模樣,可是,看著白錦繡眼中的寥落,倒像是他傷了她的心了似的。
曲鈞山堵著氣的對白錦繡道。
“那你便要怎麼樣才出去,我讓關家的那個什麼兒子給你磕頭謝罪,行嗎?”
白錦繡抱膝,頭抵在膝蓋上,有些直著的目光,仰望著黑洞洞的那扇小窗口,沒有接話的意思,曲鈞山撓了撓頭,偏這時又想起來了白錦繡是最愛錢如命的,便道。
“我讓關榮,陪你銀子。二百兩,怎麼樣?”
白錦繡冷笑,劍一樣的眼神射向了這個頭大無腦的曲家小正太道。
“讓他也調戲一下你媳婦,然後再賠你二百兩銀子,你要是幹的話,”
白錦繡停著嘴,抽了抽,像是真的笑了出來,隻是看著曲鈞山的目光怎麼也不算是正常。
直到曲鈞山臉色也變了的時候,白錦繡才緩緩的道。
“就是你肯,我也不幹。”
田乘風在旁邊用手遮住了嘴角,勉強的忍住了笑,這時掃了掃身邊站著的兩個人,又對曲鈞山道。
“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我和林公子聊聊。”
白錦繡並沒有問崔龍,家裏的情形如何。
隻是這三天她最惦記的便是那塊心頭的肉了,而且奶也脹得不能再脹,又是有束胸包著,可是還是浸了出來許多,一件灰色的衣服上早已經出了些痕跡,不過好在這裏是牢裏,這件袍子的下擺也髒了,估計是無人能夠看出來。
等到曲鈞山和崔龍還有那個縣令都走了以後,看牢的差官又過來把這個牢裏的那個犯人提到了別的監房,換了幹淨的稻草,又搬了個小方桌進來。
在那個差官擺弄這些的時候,白錦繡都沒有動彈,後來覺得煩了,便索性閉上了眼睛。
喝了口手裏的水囊裏的水,白錦繡扭著臉,伏在膝頭,把自己包裹得極嚴。
田乘風走進來的時候,這裏都已經打點得極好了,這時外麵又不知道是誰送進了糯香味極重的米粥,端了一大壇子到了桌上,另外還擺上了兩個幹淨的鹹菜的碟子。
田乘風見白錦繡根本不睜眼,就是眼前的香味都已經四散了的時候,也沒有動彈,便笑了笑,盤膝坐在了白錦繡的對麵。
略過了一會兒,田乘風才開口道。
“要怎麼樣,你才肯出去?”
白錦繡不得不佩服田乘風,這人根本沒有勸她的意思,隻是把利益條件擺在白錦繡的麵前,似是任她開的樣子。
白錦繡抬眼,道。
“你是替曲家來平事來了?”
田乘風見白錦繡問得尖刻,眼裏稍頓了頓,看著白錦繡像是在思索什麼的模樣,白錦繡眼裏的目光毫無感情顏色的看著田乘風,儼然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樣子。
田乘風這時隻得接著白錦繡的話說道。
“你要怎樣,先說出條件來,看我能不能辦得到。”
“不用,說了也沒用。”
白錦繡搖了搖頭,然後指著敞開著的牢門,對田乘風道。
“你走吧,這裏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這裏也不是你該呆的地方。”
曲鈞山似乎像是有意無意的目光落在白錦繡的臉上,像是在提醒白錦繡什麼。
白錦繡笑了笑,左右看了兩眼,道。
“便是比這裏更糟的地方我也呆過了,這裏我又如何呆不得的。”
說完,白錦繡摸了摸鼻子道。
“其它的先不提,你替我帶句話給崔龍,讓崔龍把我那隻龍泉釉出戟尊看好了,那是前唐的古物,我也就這麼一個喜好了。”
田乘風見白錦繡的心意已絕,知道她肯定是有什麼打算,便也不再廢話勸白錦繡什麼。
出了監獄,對曲鈞山搖了搖頭,然後道。
“隻把這次,他們是惹上了刺頭了,林公子肯定是有所依仗的,你讓那個奴才準備一下吧,按著崔鮫那人的腳程,隻怕白錦繡找的人明日便能到了。”
“會是誰?”
曲鈞山不知道白錦繡這麼折騰是為了什麼,有什麼條件隻管說與他便是了,他讓那關榮和他的倒黴兒子全都做到了便是了,哪裏用得了那麼多的折騰。
“我剛剛大致想了一下,隻怕會是刑部六堂裏新上任的那個慎察堂新任的主事,阮非墨,也隻有此人是與你們曲家毫無半點的瓜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