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傾家蕩產磕頭謝罪(1 / 2)

到了第二天早上,田乘風便拿出自己的官憑在上麵蓋了封泥,讓縣衙裏的兩個信差,四百裏加急送往永樂城的曲府。

白方接到信的時候,已經快到孫恪的治下了,展開了信以後,見曲鈞山說林公子進了監獄,隻留下一個沒人看顧的小姐在外麵,討他的意思。

白方便是有再要緊的事情,也顧不得,想了一個時辰便尋了個由頭打馬便往回走,好在這次出來辦事的正是錢管家,白方無有不信的,便也走得極輕鬆。

等白方到了枕霞縣的時候,已經是五日之後了。

才進了城,就見阮非墨等在了內城,白方走過去,見這裏人多眼雜,也不好多說,便隨著阮非墨到了縣衙。

阮非墨雖然身居官位,但是,他從小長在白方的麵前,算得上白方的半個兒子,便親自端了茶,送到白方的麵前以後,才開口說道。

“叔叔莫急,我三日前到的,因為刑部有事也是耽擱了一日,他現在在牢裏,身子還好,沒有什麼大礙,隻是不肯吃飯,隻是喝些水,我讓人在水裏加了參湯,想是能起一些作用的。”

白方一聽這話,便明白了阮非墨肯定是明白了這裏麵所有的前前後後的事情,深深歎了口氣,這才對阮非墨道。

“總是我欠了她的。”

阮非墨雖然明白個中的緣由,而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至今仍舊是一人,並未娶親,所以也並沒有接下去,反而是說道。

“一切都好,我找了兩個奶媽送了過去,隻說我與他是有些個故舊,權且算得上朋友,隻是我礙於身份,並沒有過去,叔叔若是方便,便過去看看也是無妨的。”

“我自然是要過去的,先看了孩子我再去牢裏看那個,那個,”

說了半天,白方還是狠不下心責怪白錦繡,隻能狠狠的又跺了跺腳。

“叔叔莫急,隻是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如此的恨這個關榮,且不說他原本就是曲家的奴才,就是從時間上來看,她也與這個關榮沒有什麼交集啊。可是,無論我怎麼問,她總不肯說話。隻是一味的笑,我也不好再問。”

白方歎了口氣,見四下無人這才道。

“這孩子是記著仇呢,六年前我帶她去京城,正是這個關榮因為收不到好處先是把和她趕了出來,然後後來我病得大發了,這孩子又去求關榮,又是這個關榮丟了些爛了的菜和幾個長了毛的饅頭出來,還告了官府說我們是冒認官親,要拿我們下獄,若不是她後來因緣際會進了景王府,隻怕現下我們爺倆不知道成了個什麼樣子。”

阮非墨知道,那年白錦繡才不過十五歲,原隻是等著她到了十八歲的時候,兩家便要娶親嫁女的。

這些俱都是已經說好了的,按金朝的習俗女兒家一般都是十六歲開始議親,十七歲便會嫁娶,隻是阮非墨現在還記得,當時不管他如何的允諾,白錦繡都不肯點頭應下,兩個人糾葛了很多個時日,至到最後連他妹妹阮玉環的親事都訂了日子,白錦繡這才勉強的應下了她十八歲生日以後的第二天。

阮非墨不記得那個日子是不是適合嫁娶,隻知道白錦繡應下了的那天,他像是有了希望,雖然時日還長,但是,他已然是想好了未來之種種。

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和白錦繡哪裏會有什麼未來可言。

“我明白了。”

白方坐在那裏,也半陷在回憶裏,許久後兩個人才各自回了神。

白方先去了小院,見崔家的四兄弟都在,裏麵又有兩個嬤嬤,孩子還算是壯實,隻是小眼睛明顯是哭得腫了,一見人進來,便先是猛盯著看。

白方看著心裏實在是跟針紮一樣的疼,所以,他也沒坐多久,留了些銀子,便匆匆的出了小院。

轉身白方又去縣裏最大的酒樓訂了四樣白錦繡平日裏最喜歡吃的菜,還拿了一壺沉年的女兒紅。

提著飯籃進了牢裏,他給牢頭錢,牢頭死活也不敢接,隻一個勁的說,請他盡管放心的往裏麵走便是了。

白方進去,見白錦繡坐在草墊上,雖然那草墊子看起來十分的幹爽,可是,這裏麵的味道已然是讓人有種不能呼吸的模樣了,伴著各種味道,實在是難聞。

白錦繡見白方進來,先是笑了笑,望了望,便靠在牆頭並不說道。

田乘風安排的四個待衛就坐在牢門的入口處,白方見他們眼睛炯炯有神,雖然是穿著便衣,但是麵色極紅潤,便知道這不是坐牢的人,心下也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