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籃子遞給了旁邊的幾個侍衛便道。
“如此,我在外麵酒樓訂上一桌,與你去去晦氣。”
白錦繡沒答話,阮非墨倒擺了擺手道。
“叔叔,還是不要聲張的好,現下我還頂著官差,並不方便,我與林公子說好了,晚間的時候,在他的院子裏擺上一桌,到時候也是自在。”
“這樣甚好,這樣甚好。”
白方連忙應了,又想著白錦繡要出去,自然是要換去這滿身的晦氣的衣服的,便連忙問白錦繡道。
“你要什麼顏色的衣服,是杭綢的還是江浙的緞麵的?我讓人與你買去。”
白錦繡照舊搖頭,見這樣的情形自己也下不下去了,便起了身,抱拳對阮非墨道。
“阮大人,既然是應了小人之請,還望大人不要食言。”
阮非墨見白錦繡沒了興致,自然是也丟了手裏的雲子,拱首笑著對白錦繡道。
“一定,一定。”
三人這才出了監獄,到了外麵,因為此時天氣剛好,白錦繡伸了伸腰,像是大夢初醒了般,左右看了兩眼。
這時候見崔豹就站在路邊等著她,白錦繡便走了過去,毫無心肺的笑了笑,道。
“崔豹,看你家公子我是不是瘦了?”
崔豹沒應話,挑開車簾。
白錦繡又看了眼自己的這輛馬車,心思才穩下了一些,上車前,白錦繡又對鮑大說道。
“路過賣花的那家店的時候,替你家公子買上一些,我好送於夫人壓壓驚。”
崔豹這時候又把白錦繡慣用了的那柄扇子,也遞給了白錦繡。白錦繡手裏握著扇子,煞有介事的一抱拳,對白方和阮非墨二人道。
“林某先回了。”
說完了以後,也不等二人回話,便轉身進了車裏,親手落下了簾子,倒在裏麵,白錦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想著這件事情總算是沒有出什麼紕漏,雖然是惹來了田乘風,總還是讓阮非墨應了下來,替她在田乘風的麵前適當加以遮掩。
晚上,白錦繡自然是備下了好酒好菜,因為阮非墨是官身,所以來的時候,換了一身以前的舊裝,看著便是誰家的秀才,完全沒什麼氣勢。
白錦繡卻覺得他這身才好看,所以,站在門口笑咪咪的瞧了好一陣子,直到阮非墨已經是顯得不自在了,白錦繡才收回了視線。
等白方到了的時候,自然是帶來了曲鈞山和田乘風。
雖然曲鈞山的臉上有些尷尬,又有些生氣白錦繡這次的不通情理,但是來之前田乘風也和他說過了,這事完全是關榮咎由自取,現下案發倒也不是全無好處,至少沒怎麼牽連到了曲家,尚且算是在可控的範圍裏。
幾個人分賓主落了座,白錦繡又親自去把崔龍扯了過來。
這樣的場麵,崔龍自是不想過來的,可是,無奈白錦繡一味的扯著他的手腕,完全沒有什麼男女之防的意思,幾乎是提著他到了前麵。
田乘風看著便是一笑,起身對崔龍道。
“你也算是林公子的朋友,沒有什麼不合規矩的,這時又是他家,自然一切是客隨主便。”
白錦繡這回最感謝的人自然是崔龍,若沒有他全力的維持,白錦繡隻怕還是要吃些苦頭的,就說好在獄裏,那些獄卒除了飯食和水以外,儼然是一點也沒有為難她,便是崔龍在外麵活動的結果,雖然花的是白錦繡的銀子,但是這份心思,白錦繡卻是真的用心記下了。
待到六個人坐好了以後,因為各自心裏都有些盤算,所以說的也盡是些場麵上的話,雖不說賓主盡歡,卻也還算是愉快。
送走了所有的人以後,白錦繡這才回了房,因為在牢裏被關了四天,白錦繡已經沒有奶了,妞妞卻在見到了她以後,便使勁的往她的懷裏紮,小手扣著衣襟如何也不肯放手。
白錦繡伸手揮退了兩個奶媽,又把彩青也支應出去了,才解開了胸上束著的胸帶,雖然在回來的時候已經洗過了澡,可是,白錦繡還是感覺自己的身上有股子發黴的味。
妞妞挨得近了,小嘴狠狠的咬上乳~頭,因為已經沒奶了,便是咬得白錦繡生疼,白錦繡這時候卻隻是一味的把女兒抱在懷裏,多少日子沒有流過淚的眼睛,這時候,竟是落下了淚水,水滴到妞妞的小臉蛋上,已經有些惱了的妞妞抬頭愣愣的看著白錦繡。
白錦繡伸手擦掉女兒臉蛋上的淚水,看女兒這個樣子,又是破泣為笑。
“妞妞,是不是怪媽媽太自私了,可是,如果這件事情媽媽不尋個痛快,你說你媽媽我活著還有什麼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