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白錦繡這時轉開了眼,她不想再讓孫恪看到。
但即使是孫恪不看,從白錦繡的語氣裏,也能聽得出來白錦繡語氣裏的心與難受。
“你把她照顧得很好。”
“他是本王的長女。”
孫恪抬眸,墨黑色的眸注視著白的錦繡,這雙眼愈發的顯得 幽深,直至讓人能夠在此時從他的眼裏,看出幾分孫恪平日裏藏在深處的情緒。
“你想要什麼?”
孫恪以為白錦繡是想要要挾什麼,略蹙了蹙眉,想著她現下已然是王妃,再要還能有些什麼,可是,若不是這樣解釋,孫恪實在想不出來白錦繡不和他回府的原因,何況現下王府裏還有元泰在。
“不,王爺可以選擇適合王爺的王妃,錦繡自知無論性情還是樣貌,都難以匹配王爺,隻望王爺能允我一條生路便可。”
從未有人如此的忤逆過孫恪,冷了冷眼,孫恪寒聲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既然本王與你這樣說你都不明白,那本王也便不用與你說了,從即刻起,未經本王同意,你休想擅離半步。”
“這便是你的本事?”
白錦繡抬眼看著孫恪,唇邊略掛了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冷笑,看著孫恪臉上的威儀之色,淡淡的道。
“王爺可知道輕則失臣,燥則失君的道理。現下你收拾一個契丹實不過是十幾日裏的事由罷了,可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皇上一直將你的奏折停而未發?”
“此事與你無幹。”
孫恪見白錦繡轉移了話題,先是略有一怔,見白錦繡說的是政事,哪會聽得進去。
“王爺,錦繡也是大金的臣民,這件事與錦繡與萬千子民息息相關,王爺可曾想過,幹戈染血,烽火連天,即便不是血流成河,可是,又有多少人要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錦繡知道王爺疼愛公主,將心比心,天下的父母莫不是如王爺疼公主一般的疼愛自己的子女,還請王爺看在這個情分上,給契丹子民一條生路。”
“那日,他們是要直取元泰的性命的。”
孫恪怒到極處,反而冷笑了出來,反問白錦繡道。
“天下的孩子俱有父母,你呢,到現在你可盡過為母之責?”
這是白錦繡不能回避的疼,妞妞是她十月懷胎所生,想那個時候萬分的艱難,白錦繡便是再冷情的性子,此時,也止不住心中的疼痛,語氣裏顯得酸澀了許多。
“等她大了,會明白的。”
白錦繡拒絕再說,站起身來,抱拳對孫恪說道。
“還望王爺想想錦繡說過的話,施恩天下總比四處征伐來得仁慈。”
白錦繡抬步下樓,才要出去的時候,正和抬腿上樓的劉壽山撞了個對麵,而孫恪的隨行親衛此時也站在門口,見孫恪麵帶厲色的看著白錦繡,便會意執刀攔住白錦繡的去路。
孫恪此時站在二樓的欄杆處,冷眼的看著白錦繡,無情的道。
“你以為沒有我的命令,你還能走到哪兒裏?”
劉壽山並不明白上麵的情形,隻能佇在樓梯口處,左右的望著。
白錦繡回頭見孫恪的眼神正落在劉壽山的身上,又兼著他不怒自威的顏色,便明白了孫恪想必是早已經探知了一切。
咬了咬牙,站在原地待了片刻,才複又和劉壽山上了二樓。
這一頓飯,白錦繡吃得十分的不是滋味,幾乎是沒吃的樣子,因為孫恪顯然不是在吃飯,倒是像要用眼睛把她淩遲了一般。席間白錦繡堵著氣的一句話也未說,孫恪似是也無意與她說話,-直冷著臉。
吃過了飯以後,白錦繡鼓足了勇氣,再次開口道。
“時辰已經晚了,林曦便不再打擾王爺了,後日待我的副使到了,便與王爺一同起程。”
孫恪冷眼的看著白錦繡,並不說話,白錦繡以為孫恪改了主意,抬步便極快的下了樓,才出門,還未等她走出去兩步,身後一陣疾風,再轉眼的時候,便已經坐在孫恪的身前,被他圈進了懷抱裏。
“你做什麼?”
因為,實在是不知道孫恪是怎麼下的樓,又怎麼這麼快就把她擄到了馬上。白錦繡驚慌間趕緊伸手下意識的去扯孫恪的右臂。
“你若不怕丟臉,本王還怕什麼。”
孫恪冷哼,知道和這個女人講道理完全行不通,便也懶得再理會她,倒罩著讓白錦繡爬在馬鞍的前麵,催馬便向前走。
白錦繡自然不服氣,掙紮著要跳下去,孫恪卻根本不理會她,任白錦繡懸懸的要掉下去,反而是甩脫了自己的手臂,待等到白錦繡已經跌下了馬以後,才勒住了韁繩,指著身後此時與他的十二個親衛打鬥成了一片的那幾個白錦繡帶過來的契丹武士,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