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白錦繡張了張嘴,卻根本說不出來什麼也,睜眼看著眼前無處不精細的裝飾,又看著一室的綾羅珠玉之物,勉強的牽出極僵的笑。
“我能跟王爺求得了什麼?”
白錦繡話中之意,竟是十分的失意的樣子,孫恪冷眼瞧著,抬步上前站到白錦繡的前麵,想要發作,可是,看著白錦繡眼裏望著的那片已經全然的暗黑下來的天,卻是什麼氣也沒有了。
孫恪忽然間徹底的明白了一件事,他終是比不了白錦繡眼裏的自由。
“你休要再想,便是本王死了,你也要隨本王入了王陵的,白錦繡,本王說過不會容許你再離開半步。”
是嗎?
也許是吧?
白錦繡的眼裏望著挪片像是已經黑得不能再黑的天空,天空此時沒有半分的星光,也沒有月亮,黑漆漆的一片,壓在人的心頭,透不過來氣。
聽到孫恪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白錦繡像是什麼也沒有注意到,也不想去理會,眼裏空蕩蕩的什麼也擱不下。
一直到耳邊已經聽不到孫恪的腳步聲了,白錦繡才神色恍惚的自言自語般的問了一句。
“孫恪,你愛我嗎?”
離了白錦繡的瓊玉堂以後,孫恪轉身進了相隔不遠的秋爽齋。
才抬腳進了院,就見大理郡主段氏還有院子裏一眾的嬤嬤,丫環都跪地相迎。
“起吧。”
孫恪隻是掃了一眼,便斥退了這些伺候著的人,獨留下了段氏還有一個她貼身的丫環在院裏。
“王爺,進房間裏坐坐嗎?”
段氏輕輕的問話,抬眼的一瞬間,一抹極淡的幽光從眼睛裏投了出來,落在孫恪的身上,脈脈含情,不能自持的溫柔之色。
孫恪看著段氏,略作沉吟,臉上的顏色倒還算是平常如初的樣子,沉聲道。
“不了,與你說兩句話便走。”
“是。”
段氏應了一聲,見孫恪的臉色尚算平靜,便徐徐的向前進了一步,道。
“隻是世子帶了些大理的特產過來,還算是新鮮,臣妾已經讓人收拾幹淨了,王爺不妨嚐一下,味道還算是能入口的。”
孫恪並不答言,視線停留在眼前這個外表柔弱的段氏的身上,聽著她吳儂軟語的聲音,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平靜如初的樣子,可是,孫恪越是這樣,段氏便越是感覺害怕。
隻是,孫恪沒有開口問她,段氏便也不提,渾然像是無事一般,眉帶淺笑。
“世子昨日托人還捎進了封信,說是待王爺有功夫的時候,想要請王爺去大理一遊,以盡地主之誼,大理雖然沒有中原的廣博,卻也是山清水秀,人間天堂的模樣,王爺若是有興趣,當真是可以一見的。”
段氏說了這麼多,孫恪仍舊並沒有答言,大理請他去的原因,孫恪自然是清楚之極,隻是,他若是有心稱帝,早上兩年前便應了手下的那幫子謀士的計劃,做勤王之舉了。
哪裏還用一個小小的大理國來做他的什麼後盾之所。
“王爺?”
段氏確是有些心急,在世子妃的信裏,夾了一封攝政王的親筆密信,自然是有些籌謀之策,到最後不過是空口許了個承諾,若是成了事,便是允許孫恪封段氏一個皇後的位置。
段氏是一個看上去極是小鳥依人的美人,雖是並不見多少漂亮和嫵媚,但是舉手投足間帶著股江南女子特有的若是水一樣的柔美的模樣,言談話語間也是一股軟語溫存的語調。
孫恪唇角薄薄的一笑,眼見著段氏眼裏露出灼亮而且迷離的眸色以後,才緩聲的言道。
“替本王代句話給你的主子,若是他不安生,本王自有法子讓他安生得不能再安生了,至於他的那些宵小詭計也都給我趁早收起來,否則別怪哪天本王跺了他那隻不敢伸出來的爪子。”
孫恪說話的時候,麵色平靜,隻是眼中的陰霾之色已經是壓在了眼底,如若雷霆震怒。
“臣妾不明白。”
段氏並不想承認,她親眼見著自己的那幾個表兄,自己的父親,還有自己的夫婿為了那個至高無尚的位置,可以舍了一切能舍之物,她以為孫恪也是要那個位置,那個乾綱獨斷的龍椅!
“記住,沒有下次,若是你膽收再與府外勾連,莫說王妃現下就不容你在府中,本王到時候會怎麼處置你,你自己心裏應該清楚。”
“王爺,不!”
段氏沒有想到孫恪會這麼無情,她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孫恪籌劃,甚至她都已經能夠想像孫恪因為這些她做的事情,會對她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