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道了。”
施嬤嬤見白錦繡臉色不悅,自然是不敢再多說,躬身便退出了房去。
白錦繡得了孫恪的應允,自是心中高興,過了一日待到了孫恪起程了以後,便招了施嬤嬤和劉遠進來,當著兩個人的麵,便吩咐道。
“我吃過了午飯以後,要去曲府,你們二人下去準備一下,另外派人去通知曲府,特別是父親,我要見他。”
劉遠看時間已經來不及準備什麼,趕緊上前勸白錦繡道。
“王妃,現下已經這時候了,莫說是你的鸞駕準備不齊整,就是曲家那邊也準備不妥當迎駕的事宜,王妃能否暫緩,讓我們也好做準備。”
“準備什麼。”
白錦繡不悅,她不過是過府看看父親還有沒有見過麵的姥姥罷了,曲鈞山已經不止一次透著話,試探她是不是還在為了那個關榮的事情生曲家的氣。
“也不過是坐上兩個時辰,你簡單準備些人手便是了,本宮隻能你兩個時辰的功夫,兩個時辰以後,本宮便要出府。”
劉遠不敢怠慢,趕緊出去張羅車馬和外麵侍候的奴仆等一幹事宜。
白錦繡的鸞駕出了景王府,過長街,約過了兩刻鍾便到了曲府的門前。
曲府的正門這時候已經敞開,曲連海在任上,所以隻有二個弟弟還有曲鈞山上前迎駕。
轎輦直接抬進了曲府,白錦繡在轎子被抬進曲府的時候,微微挑起轎簾,向外看了一眼,想著昔日的際遇,再想到今天這一幕威勢極大的陣仗,臉上卻略略的掛了絲清冷的顏色。
進了後府以後,曲家的內眷都已經跪在了轎前。
白錦繡手扶著瑞雪的手抬步走出去,正紅色的五鳳朝陽的袍裙已經拖曳於地,站在眾人的麵前,麵目寡淡的幾乎沒有什麼顏色,舉手抬足間,威勢盡顯。
“都趕緊起來吧,本就是一家人,何必做這些繁文縟節的文章給別人看。”
白錦繡對這些人一個也不認識,所以,麵目平靜。
在這些人都起了身以後,白錦繡手扶著瑞雪,這才進了曲府內宅的正堂。
裏麵早有王府的嬤嬤們搭好了珠簾,白錦繡坐在簾後的鳳椅之上,等司儀的官吏按部就班的唱和著每個人的名字,都一一的與白錦繡拜過了後,白錦繡道。
“今天本宮來得唐突,攪擾了你們的安靜了。”
說完了以後,白錦繡和曲家還在的幾個媳婦客氣的聊了兩句,總不過是各自平安康泰的意思。
待這些人都退了出去以後,白錦繡叫過了瑞雪。
“都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
白錦繡點頭,從鳳椅上起了身,到了後麵的耳房裏,讓瑞雪替她褪掉頭上的五鳳銜珠的鳳冠,脫掉了鳳袍,除去正紅的朝靴子,換了一身極清素的褶裙,這才從正堂的後門走了出來。
施嬤嬤這時候上前。
“王妃放心,奴婢已經檢查過了五遍字,人都已經斥退幹淨了。”
“嗯。”
白錦繡靜靜的應了一聲,這才由施嬤嬤在前麵引著,到了水氏的壽年堂前。
壽年堂前也早就換了王府的丫環,見白錦繡過來,俱都躬身施禮,個個都極是安靜規矩的樣子。
白錦繡稍抬了抬頭,對施嬤嬤說道。
“差事做得不錯。”
施嬤嬤雖然高興,卻不敢露出得意的顏色,這時正巧到了壽年堂的正門前,便趕緊說道。
“王妃,小心這裏有台階。”
壽年堂裏的丫環都已經斥退了,隻留下四個見過了世麵的婆子在廊下等著。
她們以為白錦繡現在已經貴為王妃了,肯定是要把水氏宣到前麵說話的,這邊便已經都準備好了,隻等王府裏的人傳喚了,卻不想再翹首等著的時候,隻見先是八個丫環魚貫而入,分列在了正門的兩端,接緊著一個身上像是極有臉麵的模樣的嬤嬤走進來像是巡視了院子一圈以後,便又出了門去,再進來時,便是和一個表情極靜的十七八歲的丫環竟是手扶著一個素衣的女子進到了院裏。
前麵的立著的小丫環見這幾個嬤嬤如此不知禮,便起身嗬斥了一句。
“大但,王妃駕到,還不跪下。”
這些嬤嬤才剛一愣,便趕緊雙膝跪地,頭貼緊了地麵,再不敢抬頭,嘴裏更是誠惶誠恐的不住說道。
“王妃恕罪,奴才該死。”
白錦繡哪裏會理會這些奴才,施嬤嬤這時已經親手挑了正房的簾子。
白錦繡才抬腳進去,便聽到極安靜的正堂裏傳來一聲極慈祥的聲音。
“是不是前麵已經傳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