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鈞山知道這是孫恪有意的抬舉他,能站到了孫恪的身邊,那是極大的一種榮耀,現下又是在酒桌上,自然是陪了兩杯酒。
孫恪並未多問其它,在酒宴撤換掉了以後,又獨留白方喝了會兒子茶,言談間也多是孫元泰的事情,把自己皇兄三日後即要下旨將元泰過繼到自己膝下的事情,告訴了白方。
白方聽到了以後,口中自然是說這是元泰的造化,可是,如何的隱忍,眼淚還是垂落了下來。
孫恪不動聲色的看著,過了片刻,等到白方拭了眼淚以後,品了杯茶,才道。
“她的身邊我已經安排好了人手,雖然是在宮中,總不會出了錯漏的。”
白方起身,恭敬的站在孫恪的麵前,整了整衣袍,竟是躬身的就跪在了孫恪的麵前。
“皇上垂愛,白家滿門都覺得臉上榮光無限,隻是,元泰年幼,總是有些小孩子的性子,身邊還是要有幾個真心護著的奴才才好,臣送過來的那個嬤嬤還望王爺能想法子一並也送進到宮裏。”
這樣的要求並不合適宜,孫恪先是稍愣了愣,那個餘嬤嬤雖然做事得當,但若是因此也跟著落到宮裏,始終是不合規矩的。
遲疑了片刻,孫恪起身,親手扶起白方。
“你也是為了她操持,本王自然是心裏明白,隻是此事……”
孫恪略有為難,白方見孫恪不允,便又道。
“王爺,此事也不難,餘嬤嬤本就是小女的教養嬤嬤,也算是王府裏的人,拿這個名頭送進宮中去,總好也讓小女放心。”
“嗯。”
孫恪也知道白方親手教養過孫元泰一段日子,總是心中有些惦記,而且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雖然與禮不合,但對他也不算是件什麼難事,便這樣應了下來。
兩個人又說了一小陣子話後,白方見時候頗晚了,便告辭了以後,起身離開。
孫恪往後院起了一小會兒,都已經到了白錦繡的院外了,可是,想著白日裏白錦繡的模樣,心中又覺得一陣的氣堵,竟是鮮有的使喚著性子又轉身離開了。
第二天的時候,孫恪準備起身離開寧熙園的時候,白錦繡卻並沒有跟著他,隻派了施嬤嬤到孫恪的麵前稟報說是寧熙園的空氣好一些,想要在這裏養些日子,孫恪想要帶著白錦繡回去,冷眼看了眼施嬤嬤,施嬤嬤哪裏會不知道孫恪的意思,便趕緊回去稟報了白錦繡,隻說是王爺沒應,可沒敢說,孫恪已然不悅了。
白錦繡此時正在用早飯,放下了碗筷,對施嬤嬤隻說了句,告訴王爺我一個月後自己回去就成了,也不用府裏派人來接。
施嬤嬤心驚膽顫的又到了孫恪的近前,照著原樣的模子把白錦繡的話回了,孫恪照例是半個字也沒有答,這回倒好連句話也不說,生生的把施嬤嬤涼在了當地,足有二刻鍾的功夫,站得施嬤嬤腿腳發麻。
好不容易等到了孫恪因為外麵來了官員,出去應酬的時候,施嬤嬤這才叫了兩個小丫頭扶著她,坐在了耳房的榻上憩了片刻。
施嬤嬤也知道孫恪的意思,但是因為拗不過白錦繡的性子,隻能加著小心的又趕緊回了白錦繡的房裏,想著自己這些日子不得白錦繡的喜歡,便讓小丫頭把瑞雪叫到了外麵,求了又求,隻說是讓瑞雪說兩句好話,讓夫人趕緊隨著王爺回府。
瑞雪不敢粘這樣的事情,她也看出來了王爺和夫人這是鬧了別扭了,兩個人的臉子都不好看,哪裏敢勸。
“嬤嬤也不用擔心,夫人說不想回去,你便不必再管了,剛才王爺是不是也沒說不許的話,您也累了,隻管回房憩著去,我和夫人說一聲,免了你下午的職,便是了。”
施嬤嬤知道這是瑞雪讓她脫身,便是千恩萬謝般的謝過了瑞雪。
瑞雪進了屋子,便和白錦繡說了句道。
“嬤嬤剛才回來的時候,擰到腳了,奴才讓她憩著去了。”
“嗯。”
白錦繡並不作意,閑閑的看了會兒書後,又叫著瑞雪陪她去後院子轉,隻把一屋子擔心吊膽的奴才放在了一邊,也不管她們的臉色已經有多難看了。
孫恪從外麵回來,一直不見白錦繡那邊再派人來問話,遣了個奴才到後院去催,奴才回來報說夫人去花園裏溜達去了,隻帶了個丫頭,其餘的人都不讓跟著。
孫恪從來沒有為女人的事動過氣,可是,也不知道因為什麼,今天卻是鮮有的真生了氣,斥了奴才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