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將這府裏的事交給我打點,隻是這些事情你也是管了許多年了,這些你看著辦便好了,以後這樣的事情不必再來問我,你酌情定了就是了。現下最重要的是年節的酒席宴請和各府來往的禮品,無論遠近,俱不能有所怠慢,明白嗎?”
管家畢恭畢敬的應了,便又將年節的幾樣已經備下了的東西都向白錦繡彙報了一遍。
就在這時候,施嬤嬤神色有些慌張的走了進來,挑簾子的時候,白錦繡正看到她臉色像是極難看,看起來是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
落了落眼,白錦繡又冷眼的看了眼施嬤嬤,施嬤嬤這才察覺自己不得了白錦繡的喜歡,趕緊規矩的站到了一邊。
等到管家走了以後,白錦繡這才把施嬤嬤叫到了自己的麵前,也不問施嬤嬤外麵的事情,而是先開口訓道。
“你也是我房裏的老人了,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便是在這些丫頭的麵前,但是年齡你也該是持重了些的,明白嗎?”
施嬤嬤覺得委屈,但是又不敢分辨,隻能低聲的道。
“奴才知錯了。”
白錦繡點了點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以後,這才問施嬤嬤道。
“嬤嬤有事要回?”
施嬤嬤這時候上前,小聲的在白錦繡的身邊耳語了一句。
“寧王送了個女人進來,剛抬起東邊的那間二進的小院子裏,我聽外麵的嬤嬤說,送來的竟然是江南第一名妓蘇小小。”
“噢,是嗎?”
這個蘇小小的美豔,白錦繡在市井的時候也曾經偶爾聽過那麼一兩句,卻沒有想到這個寧王對孫恪當真是頗費了心思。
白錦繡表現得並不是十分的在意,淡淡的問了句。
“拿什麼名頭送進來的?”
“前兒個王爺不是去了寧王府嗎,聽說就是那時候寧王把這個女人送給了王爺的,一並送了的還有一條長得像頭小驢子的名叫紅日的烈犬。”
“送一個人,送一條狗。這個寧王倒是真有意思。”
白錦繡向來不問外麵的事情,也隻是在曲鈞山的嘴裏聽說了些與朝堂上有關的風言風語的事情,而她想要進宮的事,孫恪卻一直沒有應,白錦繡提了兩次,孫恪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一樣,不置可否。
“夫人還是要當心,聽說這個女人的心思和手段都不是一般二般的,若是讓她近了王爺的身邊,那到時候就不好辦了。”
這樣的深宮內鬥的戲碼,白錦繡看了多少遍的港台肥皂劇了,隻是到了她自己麵對的時候,仍舊是有些覺得荒唐可笑。
“那嬤嬤倒是說說,我該如何?”
白錦繡問得極輕鬆,顯得並不是十分的著急,又兼著素日裏白錦繡行事的風格一向與其它的深閨裏的婦人不一樣,施嬤嬤也算是明白了些,這時答話的時候,也極慎重。
“夫人橫豎是有肚子裏的世子,自然是不怕那些狐媚,隻是總是要加些小心,便是王爺那裏,也要多留幾分的心思,小心的哄哄才是。”
“噢,平時我沒有哄嗎?”
白錦繡淡笑,並不與施嬤嬤再多說話,便將施嬤嬤遣了出去,讓她看著小丫頭們將房裏的幾盆花挪移到外麵的院子。
待施嬤嬤出去了以後,瑞雪也忍不好奇,到了白錦繡的跟前,一邊續著茶水,一邊問了白錦繡一句。
“夫人真的不擔心那個女子?聽說她長得傾國傾城,又是一位極有才氣的女子,夫人不怕王爺真的動心,被她迷了去?”
“傾國傾城?”
白錦繡莞爾一笑。
“我倒是真的想知道她長得是如何的傾國傾城的。”
說話的時候,白錦繡便緩緩的起了身,因為現在白錦繡的肚子已經是有些規模的樣子了,走起來不怎麼方便,所以,近些時候白錦繡連院子都懶得出,今天倒是讓瑞雪這一句傾國傾城給勾起了興趣。
白錦繡身邊有六個伺候她的嬤嬤,這些人見白錦繡緩緩的邁步出來,俱都趕緊規矩的站到了左右。
“你們也不必這麼緊張,我就是想走動走動。”
白錦繡出了院子,便直奔著通往前院的角門走去。
到了角門處,有守著二進院子的婆子,見白錦繡過來,也不敢攔,可是,也不敢把她放到前院,便俱都跪在了門前,擋住了白錦繡的去路。
“你們這是做什麼?”
白錦繡看著這四個婆子,略略的一笑,站住了腳步,然後道。
“我就是想要走動走動,並不出府,你們閃開。”
這些婆子哪裏敢動彈,一則是王府裏的規矩,後院的夫人和妃嬪未經允許是不能去前院的,二則白錦繡現在身懷著王爺的子嗣,若是她出半點的差池,到時候錯或是不錯,便都是一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