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暗地裏鬼鬼祟崇的?給我出來?”
段氏知道是有人在守著門,四處望了一圈,便見幾道人影現在了她的麵前。
段氏先前眉目飛揚,還有些跋扈得不可一世的樣子,可是,當她看清楚了這幾個人的麵目後,卻是通體像是被冰凍住了一樣,半晌才緩上來了一口氣,段氏目光極冷的瞅了一眼緊閉著的行止園的大門後,恨恨的咬著銀牙,道。
“我們,走。”
這幾個擋在前麵的正是孫恪的十二個親衛裏麵的五個人,除了孫恪,這幾個人根本不聽命於任何人,段氏便是有再大的威風,在他們幾個人的麵前也使不出來,所以,也隻能恨恨的轉身離去。
白錦繡現在還沒有睡著,她總覺得心頭有些悶,正靠著軟墊,有一搭無一搭的在看著書,聽到外麵隱隱像是有說話的動靜,因為聽不清楚,便叫瑞雪出去看看。
瑞雪是習武之人,耳朵聽得聲音自然是比白錦繡清楚,她其實已經知道是段氏是在外麵想要進來,卻被人攔住了。
出來了以後,瑞雪開了門,見管家還沒有走遠,便叫住了管家,問了句。
“出了什麼事嗎?”
瑞雪知道一定是出了事了,而且事情必定不小,否則王府的大管家和段氏不會一齊出現在行止園的門口。
瑞雪的身份特殊,大管家也隻是猶豫了片刻,便草草的把曲家的事情說了。
瑞雪沉聲的應了句道。
“我知道了,等明天我找個機會透給夫人,管家再安排曲家的公子過來,夫人對這個弟弟極重視,想是他親口說了,夫人便沒有不放心的。”
大管家也是這麼想了,這時候趕緊先應了聲,然後又道。
“瑞雪姑娘說的是,明天早上天亮了我便安排,今天晚上,姑娘務必警醒著些,千萬不能出了紕漏。”
“行,我知道了。”
瑞雪轉向回了行止園,她不放心便叫了施嬤嬤出來,說是段氏想要鬧事,讓施嬤嬤親自守在院門口,然後這才回了房間。
進去了以後,瑞雪見白錦繡還在看書,便上前勸道。
“夫人,時候實在不早了,別再熬著了,對身子不好。”
白錦繡抬眼見瑞雪臉色如常,問了句道。
“外麵是誰說話?”
瑞雪在回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應對的說辭,便一邊將白錦繡旁邊看書的燈挪開,然後一邊說道。
“剛剛是段妃也不是尋了個什麼由頭,竟是說大半夜的想要見你,管家把她支應回去了。”
白錦繡想著段氏這兩天幾番對她的試探,一時間便以為段氏是想要提廢妃王嫣然的事情,便也沒當回子事,在瑞雪的服侍下,倒在了榻上。
管家見行止園的燈火滅了,這才長長的把剛才憋在心裏的那口氣,吐了出來。
孫恪現在被纏在了江南的事情上,據消息傳來還要等二三個月才能回來,管家坐在二進門的一個廊下,實在是沒有睡意,衝著西南的方向眼巴巴的望著,盼著,希望王爺趕緊回來,否則,他便是有幾個腦袋也都要掉了。
白錦繡在熄了燈以後,輾轉了幾次,總覺得心裏不安生,便又讓瑞雪挑了盞燈到自己的麵前。
“今天是初幾?”
瑞雪半伏著身在白錦繡的麵前,手裏攏著燈火,答了句道。
“夫人,初七。”
“噢,初七了。”
白錦繡再次手搭著額角,眉眼略有些寥寥的意思,半晌後揮了揮手,才道。
“你去吧,我沒事了。”
遣退了瑞雪以後,白錦繡複又倒在榻上。
枕在頭下的這隻再精致不過的龍鳳成祥的錦胸緞的枕頭,怎麼都讓人覺得不舒服,直到白錦繡換下了自己的枕頭,而是枕著孫恪慣用的那隻五色紋路的亢龍出海的枕頭,摸了摸上麵精致的繡工,這才又閉了眼睛。
“他已經走了十四天了,都半個月了。”
瑞雪不在榻前,白錦繡這句話,自己都不知道是對誰說的,等說完了以後,白錦繡才乍然的發覺自己的心頭一陣的悶悶得似是不能呼吸的思念,竟是讓她已經無處可逃了!
阮家的族長原是在北方做官,因為阮家在朝中沒有什麼根基,更不要說派係之類的關係,能夠攀上的關係的也隻有阮非墨,可是,阮家族長那邊還沒等到撤郡改府的事情到他那裏,阮非墨竟是因病便掛官而去了。
阮家的族長無法,隻得寫了封信給阮非墨,讓他幫著想些法子再走一些其它的門路,再則是這便想到了自己家裏參加遴選的女兒,幸得層層的這麼挑選仍是留了下來,隻是阮家家勢低微,又想要走一些門路,為女兒也要圖個大好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