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府的人都知道這種風雨的時候,要小心行事,可是,今天的這道聖旨,卻當真是撥開雲霧,也讓一切塵埃落定了。
孫恪遣了劉遠去送太監,劉遠趕緊恭敬的把太監往外送,這個太監忽然間的也變了神色,一時間竟然是比劉遠還要客氣和恭敬了起來,兩個人就這樣相互恭敬著的到了景王府的門口。
送走了宣旨的太監以後,劉遠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了,趕緊叫了一個信得過的小廝過來。
“給你個差事,去白府報個信,就說王爺回來了,夫人一切平安。”
“是。”
那小廝扯了馬,拿了王府的令牌,就直奔著白府的方向策馬出去。
待劉遠去了行止園,知道了孫恪複又進了行止園的正室以後,才轉身出來,就見那人小廝已經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未等劉遠問他,小廝就急忙的報道。
“快,快告訴王爺,白家接了聖旨,皇上,皇上,”
“皇上什麼?你喘勻了氣再說。”
劉遠被這個小廝的大喘氣,急得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這要是白家出了什麼事,那麼裏麵的錦繡夫人隻怕也安穩不了了。
小廝這時才勻了口氣。
“皇上,封了白家八爺為工部屯田清吏司員外郎,賜正四品銜,白家突然間接了旨,現下正是人仰馬翻的,不安生,不過好在曲家的小公子已經趕過去,幫著安置了,八爺說想向王爺討了領牌,趕緊出城給會郡那邊送信去,說是宣旨的太監透了信出來,皇上還封了夫人的爺爺一個淮陰府同知的正五品,聖旨在開了城門以後就會八百裏加急的送出去,八爺怕家裏亂了章法,想要出城。”
劉遠聽到這消息,哪裏還敢耽誤,進了內院,站在門口,趕緊就扯了個小丫頭,讓她往裏麵報,說要見孫恪。
孫恪出來,站在門口,見到劉遠麵色有些發色,開口問道。
“什麼事?”
“王爺,皇上下了旨,封了白府八爺一個正四品工部員外郎的官職,明早還要封會郡那邊的白家老太爺,八白府爺說想向您討個令牌,現在就出城。”
孫恪聽了以後,就知道皇兄的是想要給自己的孩子一個好看的顏麵,總不能說世子的母舅家全沒有個正兒八景的官職,思考了片刻,對劉遠道。
“你拿著丙字號令牌親自送去,送到白家八爺手裏以後,你也不必回來了,和白府八爺一起去會郡,另外讓白府八爺帶上曲鈞山。你出去的時候,讓總管再拿我的帖子去請都指揮僉事田乘風,讓他在城門口候著,幫曲白家打點諸項事宜,知道了嗎?”
劉遠聽著孫恪的安排,趕緊就記在了心裏,應了差以後,趕緊去了前院,見到總管,將孫恪的話傳了。
總管將丙字號景王府令牌拿了出來,交於劉遠後,兩個人趕緊分頭去叫人。
劉遠到了白府門口的時候,白府的大門四敞大開著,門口停了好幾匹俊馬,小廝們此時像是已經亂成了一團,相互磕碰著的進進出出。
如此的亂著,已經惹得周圍的一些宅子裏的下人望了過來,劉遠見這樣不是辦法,趕緊幾步就進去,也不用小廝通報,好在他剛進了院子,就看到了曲鈞山。
曲鈞山常出入王府,自然是認得劉遠。
劉遠這時候也不多話。
“曲大人,令牌我拿到了,王爺讓您和我都陪著八爺回會郡,另外還讓田乘風田大人陪著。”
曲鈞山也是想著田乘風陪他一起走一趟,原是想要等白方出了城以後,早上和衙門請了假,再去的,現在有了孫恪的話,倒便當了。
曲鈞山趕緊叫了自己的小廝回府去取自己的一些東西。
這時,白方也得了消息,過來和劉遠抱了抱拳。
劉遠哪在敢托大,趕緊就要磕頭,白方本就不是一個拘俗禮的人,當下就把膝蓋還沒有落地的劉遠拉了起來。
“劉管事的不要客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白方才要把劉遠往堂上讓,劉遠卻並不客氣,指了指門口亂了陣腳的小廝。
“白八爺還是先安排好了這些下人,免得外人笑話了咱們亂了陣腳。”
白方平日裏不拘這些小節,走到門前,這才發現了旁邊的宅子裏,已經有一些小廝和粗使的嬤嬤丫環們站到了街上,往這裏望了過來。
“謝謝劉總管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