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才望了片刻,實在是覺得自己瞧不出來什麼,正在訥悶的,前麵門上值更的小廝已經小步的跪到了他的近前。
“劉管事的,宮裏的宣旨太監到了。”
“知道了。”
劉遠小步的穿過回廊到了孫恪的近前,也報了一聲。
孫恪點頭。
“把人請到這裏吧,本王代夫人領旨。”
至到此是,劉遠才明白了孫恪的意思。
趕緊繞過了孫恪的身子,大步的就往外跪出去。劉遠才跑了幾步,跟在他後麵的小廝喘著粗氣好不容易才跟得上他的腳步,極突然的就問了劉遠一句。
“劉管事的,這不合規矩啊。哪有王爺代替夫人領旨的道理啊。”
劉遠聽著這個不知深淺的東西這麼大聲的說了前半句話,就腳下失了分寸,一下子就跌倒在了地上。待小廝扶著劉過多爬了進來,劉遠這才偷瞧了一眼還站在原地的孫恪,氣就不打一處來的,一抬手就重重的打了這個小廝的腦袋幾下。
“小兔崽子,你活你膩煩了是不是?”
劉遠現下哪有時間叫訓小廝,打了人以後,趕緊撩著衣襟,就往正門跑去。
劉遠到了正門時的時候,宣旨的太監手裏捧著兩張聖旨,因為是站在景王府的門口,倒是沒有敢趾高氣昂,不過看到出來的人竟是劉管事的,神色裏也有些不悅的樣子。
劉遠到了近前,還沒說話,先從手袖裏後了一張五十兩的銀子的銀票,就塞進了太監的袖籠裏。
“王爺說,在行止園站口接旨,勞煩公公到那裏宣旨。”
在金朝,五十兩和一百兩的銀票,大小尺寸便與其它的那些散碎的不一樣大,那太監才掃了眼,眼角就已經綻了笑出來。
“當然,事從權益,雜家也是知禮的。”
劉遠陪著笑,一路引著太監到了內宅的行止園前,這時孫恪已經站在了行止園的門口,月光之下,雖然是打在孫恪的身上,黑暗的地方居多,可是,卻不妨礙眾人的眼裏,孫恪恍若一座山的佇在那裏的威儀。
“景王府錦繡夫人白氏接旨。”
那太監才說了話,孫恪便撩袍單膝落地。
“臣孫恪接旨。”
那太監手裏才要展開聖旨,這時聽到孫恪竟是替他的夫人接旨,手裏的旨意忽的一抖,差一點落到了地上。
按著規矩,若是這種時候,也不過是裏麵的仆婦出來跪著,太監宣了旨後,裏麵的婦人說了一句話的事情罷了,這個太監卻沒有見識過這樣的陣仗,直到陪著孫恪跪下的劉遠重重的咳了聲以後,那個宣旨的太監這才回過了神,不過在宣讀聖旨的時候,已經是嗬嗬拌拌的明顯有些沒有回過神。
“奉天承運,皇帝昭曰,景王府夫人白氏靜容婉柔,麗質輕靈,風華幽靜,淑慎性成,柔嘉維則,雍和粹純,著即冊封為王妃,賜五龍九鳳九翠冠一頂。欽此。”
其它還則罷了,皇兄竟能讓禮部擬了個淑慎性成的帽子給白錦繡,想到剛剛還在策劃著要如何逃出京城的白錦繡,哪有半分的淑婉,慎靜的大家閨秀的樣子,這四個字實在出了孫恪的預料。
接了旨以後,孫恪笑著才要說話,那個太監竟又拿了一道聖旨,滿麵陪笑的道。
“王爺,還有一道,是給您的。”
孫恪稍愣,他已經貴為親王,再往上已經是封無可封了,轉念一樣,皇兄也許是賞了些田產一類的恩賜罷了,也就心下靜了,撩袍再次跪下。
孫恪貴為親王,禮製有矩,單膝即可,所以,那太監在看到了孫恪伏身了以後,趕緊展了聖旨,可未等他宣讀,先是自己瞪圓了眼不能置信,在又望了孫恪一眼後,這才魂飛七竅的讀了。
“朕久病沉屙,現封景親王孫恪為攝政王,從即日起代攝朝政,還望攝政王以萬民為體,以國事為重,不要辜負了聯的重托。欽此。”
相較上一道措辭規整的聖旨,這一道顯然是孫昭的口述。
孫恪也全然沒有料到,不過在宣旨的太監尚未回過神的時候,孫恪已經謝了恩,雙手伸出去接聖旨。
旁邊隨侍的太監趕緊將聖旨闔了捧到了孫恪的麵前。
“劉遠,打賞。”
吩咐了劉遠以後,孫恪將兩封聖旨也一並交到了劉遠的手裏。
劉遠在外院管事,自然是知道朝廷上的風雨,齊王早有想要承襲大寶的樣子,現下動作越發的大了起來,已經早從皇城延到了幾個州府,手伸得不可謂不長,否則,這次景王孫恪的差事,也不會如此的拖遝,進展慢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