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空自的蹉跎了歲月和時光罷了。”
此時,白錦繡鬆了握著孫恪的手,她要的是勇氣,剛才說出她自己的想法的時候,她需要有股力氣支撐她自己,而現在,白錦繡隻能接受孫恪的任何決定,因為,她心裏明知道她反抗不了孫恪的任何的決定。
“內宅裏的事情,你決定就好。”
白錦繡的那句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早已經傳到了孫恪的耳邊,就是慕容瑉清也是有所耳聞了,當時慕容還對他讚了句白錦繡真是女丈夫也。
孫恪看著白錦繡眼裏的怯意,稍動作了一下,將白錦繡柔嫩的手執在手掌裏,翻了翻,見白錦繡的手細白瑩潤的,又若是玉竹一樣的漂亮,此時就連孫恪眼裏的神色也輕鬆了一分。
“隻有一件,嚴如玉那裏,你……”
“我什麼?”
在孫恪稍加遲疑的時候,白錦繡已經追問了一句。
“是照拂她一些,還是寬忍些才好?”
孫恪覺得怎麼說都不合適,他之所以開口總不過是礙著嚴相的麵罷了,可是想到嚴相把手插進了自己的內宅,孫恪是最恨外戚幹政這種事情的,若是嚴如玉再得寵了些,隻怕嚴家更不好彈壓了。
“無妨,後宅的事情你安頓就好。”
白錦繡聽到孫恪給了她這句話,這心才落了地。
“還有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白錦繡倒不怎麼為難,左右不過是和孫恪說一聲,再想辦法給瑞雪一點兒顏麵罷了。
“瑞雪今年已經十九了,我身邊也沒有什麼合適的人,我想了些日子了,隻有崔龍合適些,現在他們兄弟四個又是在京城裏已經落了腳了,我總是能有個照應。”
瑞雪原是孫恪培養出來的暗衛,後來因為瑞雪受了傷,又也因為白錦繡自己還不察覺的時候,招惹了王嫣然,孫恪這才把瑞雪調到了白錦繡的身邊,做個防護。
至於瑞雪的出路,孫恪自然不會費心,聽著白錦繡的話,便知道她是想替崔家的兄弟討個前程。
“這一陣子兵部在換防,我讓人看一下,安排個千總的職位給崔龍吧,也算是他侍候過公主的恩賞。”
“嗯。”
白錦繡應了一聲。
兩個人就這樣小聲的說著話,房間裏隻能偶爾聽到一兩聲炭火的火星輕輕的崩開的聲音,此時,一室的安靜中,又分明添了幾分的溫暖。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兒,白錦繡實在是找不出來什麼話與孫恪說了,想了又想,猶豫了又猶豫,勉強的開了口說起錦月的婚事。
孫恪本來是打算走的,可是,見白錦繡眼裏的為難,想著還能坐上半個時辰,便沒有動。
等白錦繡說到了曲鈞山和錦月的婚事,又聽著白錦繡原本的把她的想法全都與自己說了。
孫恪這才緩緩的開了口,語氣裏稍帶了些沉思的慎重。
“曲家現在擔著東興府的事情,也難怪水氏不放心,她總要為丈夫和兒子尋個可靠的保證才好。”
孫恪這話是本就是說給白錦繡寬心的,白錦繡聽明白了孫恪話裏的意思,她自己又想了一想,坐直了的麵對著孫恪,緩緩的輕聲說道。
“錦月年歲小,她的生母又隻是一個妾室,無論到了誰家,都抬不起頭來做正頭夫人,隻有這曲家,因著我娘的關係,總是要對她關愛上一分,若說是可能會嚴厲了些,也不過是拿出管教自家孩子的法子罷了。我統共也隻有這麼兩個妹妹,若是王爺覺得無妨的話,我便寫封信把我的意思和我父親提提。”
“就這樣吧,她成親的時候,你送一份適當的添妝,如果喜歡的話,你也可以接她到府裏來住些日子。”
孫恪對白錦月做的那樁糊塗事,並不怎麼在意,而且那天晚上把白錦月弄到他的書房的人,他也早就察出來,隻是這些事情孫恪不願向白錦繡提起,這才隱約的交待了白錦繡一句,他並沒有對白家心存芥蒂。
孫恪的話音才落,白錦繡一直暗暗懸著的心,才算是有了著落。
雖然,不知道發生過什麼,可是,有了孫恪的這句話,卻已然對白家都是一個保證了。
“謝王爺。”
白錦繡雖然在榻上坐著,可是,還是規矩的做了個深福的姿式出來。
孫恪笑了笑,見白錦繡臉上沒有了適才的愁苦的顏色,這才起了身,正了正剛才被白錦繡坐得稍有些皺了的衣衫,一雙劍眸看向白錦繡的時候,掛著二分的親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