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妥,是這字……”
施嬤嬤不敢說,隻能雙手捧著,讓白錦繡自己看。
“噢?”
白錦繡這才仔細的看信劄上自己寫的孫恪的名字,應該是沒有寫錯,沒多一筆也沒有少一筆,白錦繡待看完了自己手書出來的孫恪的以後,才幡然的明白了過來。
“嗬!嗬!”
白錦繡不好意思的咳了兩聲,伸手拿過了信劄,才要換上新的,卻又像是想到了有趣的事情,竟是當著施嬤嬤的麵,從桌上又拿了一個孫恪常用的公文信匣子,直接就把信劄放了進去。
“這樣就行了。”
施嬤嬤卻不敢伸手去接。
白錦繡自己卻十分的不以為意。
“派人趕緊送過去,我等著王爺回話呢。”
施嬤嬤硬著頭皮的出去了,走路的時候還故意拖著步子,明顯是等白錦繡反悔,可是,就是一步三回的看了幾次,白錦繡竟是叫她的意思都沒有,施嬤嬤隻得認命的拖著步子出了瓊玉堂。
信劄很快就被府裏專門送信的小廝遞到了宮中。
對於宮外的東西,自然是要搜檢的,景王府也不除外。
隻是,那小太監在打開了裝盛著公文的匣子以後,隻見空蕩蕩的裏麵隻趟著一個信劄,小太監才要闔上,卻見上麵明堂堂的寫了孫恪的名諱。
“啊!”
小太監先是壓不住驚訝的叫了出來,因為茲事體大,小太監不敢做主,隻得回了領班的太監,領班的太監看了以後,也不知要如何處置,隻得回了管事太監。
管事太監小心的稍稍掀開了信劄的一角,像是這種太監早就練出了一副保命的本事,雖然沒有見過幾次白錦繡的字跡,可是,這透出來的一角的字跡,再加上信劄的紙張,還有上麵明晃晃的景字的小印,管事太監想了又想,覺得這事委屈是個棘手的。
“你拿進去給王爺吧,該是沒有什麼大礙。”
因為不確定,這個太監便指使喚著領班太監去送,領班太監哪裏敢應,便將差事又推給了小太監。
小太監已經是推無可推,隻得認了命的雙腿打站顫的進了孫恪暫居的殿內。
孫恪此時正批奏公文,裏麵侍應著的都是孫恪用慣了的宮女太監,所以,當太監看到了小太監手裏的公文匣子以後,便伸手打開。
隻是,當這個太監看清楚了上麵的字跡以後,也是身形略沉。
轉而拿起了公文匣子,將偌大的一個公文匣子竟是捧到了孫恪的麵前。
這是景王府裏的東西,孫恪自然是認得。
抬手也沒看,卻不見太監把匣子裏的公文拿出來,孫恪冷著眉抬眼看過去。
太監一臉為難,隻得低了頭,小聲道。
“王爺還是自己拿的好。”
孫恪察覺出了執事太監的異樣,才要變臉色,卻忽然頓住了,嘴角也異樣的抽動了一下,像是竟要笑出來的模樣。
待到太監才看明白孫恪嘴角的意思的時候,孫恪已然從匣子裏信手抽出了信劄。
看到上麵的兩個字,映入了眼簾的便是白錦繡的筆跡,然後才是他的名字。
孫恪頓時莞爾一笑,像是操勞了三天的疲憊竟也消減了不少。
“告訴王妃,按她的意思辦即可。”
其實,白錦繡根本不必問自己,實在是關心則亂了。
莫要說他做了攝政王,便是他僅僅是景王的時候,他的手下統帥著舉國的兵馬,以景王府的威勢又需要白錦繡對幾個人如此的費心。
何況現下,她是集他所有的能給了一個女子的尊榮和寵愛於一身的王妃,在孫恪看來,白錦繡實在是委實不必如此的謹慎。
遣退了小太監,孫恪拿了個牛皮紙套將白錦繡的那封信劄封好,因為實在是找不到個妥當的地方,孫恪索性將那封信劄與朝廷的密劄放在了一處。
至到子時的時候,孫恪和處理完了公務,鬆了鬆筋骨,到院子裏才走了幾步,就見皇兄在兩個太監的攜引下已經進到了殿裏。
孫恪抬步略上前走了走,彎身見禮。
孫昭親手搭起了弟弟。
“起吧,我也是睡得亂了,知道你沒有休息,想找點吃的。”
“皇兄,請。”
孫恪略讓了讓,將孫昭讓到了裏麵。
又親自交待太監去準備了兩樣孫昭喜歡的菜式。
孫恪布置完了這些,才進了書房,就見孫昭冷著臉的像是雷霆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