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白錦繡也看清楚了完顏東興滿目幽光的注視著她。
借著完顏東興的力道站穩,這時兩個人這時隻隔著二步的距離,白錦繡見此向後退了兩步,臉色已然有些不悅。
“王爺不在前麵,怎麼自己到了這裏?”
“我在等你。”
完顏東興有幾年沒有見到白錦繡了,今天看到一身錦衣華服的白錦繡,分明和當初自己認識的那個清風朗月般的女子,不一樣,可是,卻讓完顏東興怎麼也都移不開眼。
中原人有句古詩中形容的美女,通常會說美女有雙明眸,看著白錦繡清亮的眼,完顏東興倒是真想起了一句--美目盼兮!
完顏東興注視著白錦繡這雙極漂亮的像是被大自然滌淨了塵埃的明眸,滿臉急切的道。
“錦繡,如果你願意,我帶你離開這裏。”
“王爺莫不是醉了?”
此那兩個嬤嬤已然退到了月亮門的位置,並不在白錦繡的近前,白錦繡稍環顧了四周,見空無一人,轉眼狠狠的瞪著完顏東興,嗬斥道。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錦繡,東興的風是自由的,天是自由的,就連空氣都是自由的,比起你頭頂隻見一尺藍天的宮牆要強上百倍,跟我走。”
完顏東興言辭落地有聲,極具蠱惑力。
白錦繡看著完顏東興,才不過幾年,眼前的男子已然不再是當初的樣子,不再是那個快意人生,大酒喝酒的少年了,眼前的人中掌握著虎狼之兵,腳下踩踏著無邊的沃土,雄視天下。
這個男人的雄心霸誌,隻怕當真是不心。
白錦繡聽了之後,隻是淺笑,渾然像是沒有聽到完顏東興話中的意思般,雲清風淺。
“王爺,當真是今非夕比了。”
笑著讚揚了一句,白錦繡臉上掛著一抹笑意,在陽光下明眸皓齒的,當真儼然一副美人的模樣。輕抬了抬腕,白錦繡叫過兩個隨行的嬤嬤。
笑著對此時滿麵通紅的站在自己麵前的完顏東興,柔聲道。
“這裏到底是深宮內院,王爺別迷了路,我讓這兩個嬤嬤送王爺送回去。”
白錦繡的語氣裏根本沒有什麼商量的餘地,雖說輕描淡寫,可仍舊壓著氣勢,讓完顏東興不得不站在那裏,任由白錦繡繞過了他,繼續向深宮走去。
看著白錦繡轉身離開的背影,耳邊是白錦繡走動的時候環佩發出的一陣翠響,完顏東興心中還是期望能夠再見到那個與他策馬奔騰,把酒狂歡的恣意歡笑的女子。
現在的白錦繡太拘謹了,如是剪了一雙羽翼的蒼鷹!
獨自一人向前走前,在這座本就森嚴得讓人心生畏懼之心的皇宮裏,白錦繡獨自佇足。
遣了身邊的兩個嬤嬤去送完顏東興,白錦繡身邊便再無服侍之人,這樣一個人在宮裏行走,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白錦繡正這麼想著的時候,曲妃帶著幾個宮女,轉身從宮門處閃了身出來。
“錦繡?”
曲妃笑意盈盈的走了出來,至到白錦繡近前的時候,兩個人相視一笑,見過了禮。
曲妃自言自語了句道。
“今天你進宮?”
環顧了白錦繡的左右,見空人服侍,問了句。
“怎麼沒有人跟著?”
白錦繡微微的露了點笑,隻道。
“我一時糊塗,把她們都遣了出去了,這時候正這裏犯難呢。”
“正好,我才從重光殿裏出來,我送你到前三殿的門口,你不常進宮,和你也是好一陣子沒過說話了。”
“重光殿?梅妃病了嗎?”
重光殿正是嚴如玉所住的地方,白錦繡聽著曲妃話裏有意思,便問了句。
“左右不過是深宮冷清,一時年輕受不住了罷了。不過,”
曲妃臉色稍冷,壓了聲音的說道。
“此時,那殿裏倒是人聚得齊整,不過是個小恙,反她娘家的媽媽都叫進宮裏陪住了一晚。”
“是嗎?”
外戚住於深宮,除非妃嬪有孕,否則斷沒有這樣的恩典,這個嚴如玉倒是有些本事。
白錦繡對嚴如玉的事情並不怎麼在乎,和曲妃並肩往武德殿的方向走去。
“你,最近一向可好?”
白錦繡問了一句,斜頭看向麵色平和,妝容繁盛,華釵貴氣於一身的曲妃。
“現在皇上身邊能近身伺候的就隻有嚴貴妃和我了,能不好嗎?”
曲妃說話的時候,抬頭望著頭頂的一片天,臉上雖笑,語氣裏卻分外的唏噓。
“錦繡,我前些日子想起來了,攝玫王第一次帶你進宮,也是這麼樣的一個晴得讓人睜不開眼的天,那天皇上給王爺做了個小宴,王爺卻隻帶了你一個人進了京,後宮時就有關於你的傳言,隻是,那時候你還是個夫人,誰也沒有注意,當時嚴貴妃身體小恙,皇上點了我去陪坐,我當時還想不明白,怎麼偏叫了我,想是當日裏,不知道你竟是我的娘家人,想來,當真是我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