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主子,事情妥了。”
那小廝得了消息後,又悄悄的離了王府去了離王府不遠的一座茶樓裏,在茶樓在坐了會兒,又去了茶葉店裏買了二兩粗茶,便回了王府。
這些動靜他們以為人不知鬼不覺,可是,偏是孫恪安排了人,對魏寶珠房裏出來的每一個人都是看得死死的,雖然那小廝像是沒有見什麼人,說過什麼話,可是,他在茶葉店的時候後來與他拚了桌的那個人卻是嚴府的二管事的兒子。
把這些事情串連起來了以後,這後麵藏著的消息,便不言自明了。
孫恪在瓊玉堂的二進院子裏,聽了暗衛的彙報,點了點頭。
白錦繡見孫恪去而複返,隨口問了句。
“王爺,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嗎?”
“是那邊有了動靜了。”
孫恪冷笑,眼裏越發篤定了些。
“這幾日你仔細些身邊,別出了什麼差池。”
白錦繡見孫恪言語裏透著關切,笑了笑,抬眼看著孫恪,道。
“無妨,倒是王爺小心仔細些,莫要中了美人計才好。”
“你這張嘴啊。”
孫恪難得今天沒有什麼事務,這才在瓊玉堂裏,逗留得久了些。
剛才看過了孫長德,小家夥越發的重了,吃得白胖白胖,一雙小眼睛盯著白錦繡,無論誰抱著,他都擰著小脖子往白錦繡的方向瞧。
孫恪逗了會兒孫長德,那孩子精神頭實在太好,就是孫恪也應付不過,看著小手小腳在懷裏乍著,幾次都像是要閃到了肉乎乎的小身子。
白錦繡抿著唇,笑了笑,嘴角仍是有些醋意的模樣,孫恪也笑。
伸手攬過白錦繡,讓她枕在自己的膝頭,孫恪認真的看著白錦繡。
“真的吃醋了?”
“沒有啊,王爺哪隻眼睛看到臣妾吃醋了?臣妾可不敢。”
話雖這麼說著,白錦繡此時已經握著孫恪的右掌,按在自己的嘴裏,狠狠的咬了一口。
孫恪見白錦繡咬完了,問了句。
“疼嗎?”
白錦繡也笑,眉眼俱開的放鬆的模樣,笑著問。
“該問王爺疼嗎?”
孫恪略笑,伸指勾起白錦繡披在自己膝上的一縷掉落的長發。
“本王是問你的牙疼嗎?”
白錦繡不說話,貼著孫恪的掌心,將臉貼得極近,脈脈的閉上眼,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錦繡,”
孫恪極少這麼叫白錦繡的名字,白錦繡聽到了以後睜開眼,揚著頭,探尋的看向孫恪。
“舊時,在江南,你是不是心裏怨我?”
若說真的把白錦繡放在心裏疼,也是她生了元泰之後的事情,當初在江南的王府裏,雖然白錦繡自己獨有一個小院子,可是,孫恪也知道那時候,白錦繡的日子過得極其艱難。
“沒有。”
白錦繡閉著眼搖了搖頭。
安靜的麵容裏,看不出一點恨意的模樣,孫恪伸手按住白錦繡緊閉著的眼,淡淡的又說了句。
“本王想要聽實話。”
“真沒有。”
白錦繡仍舊搖頭。
“剛進王府的時候,我就想著要活下去,我不甘心,隻想著至少要再見了父親一麵才能死,說來可笑,”
白錦繡嘴角這時才露了絲傷心的意思。
“那時候,我就隻有這麼一個念頭,就是魏寶珠被段氏唆使著處處為難我,我也沒有想到怨王爺,隻因為,那時候,我並沒有把心放在王爺的身上。”
“那是你在惦記著那個人?”
孫恪哪兒有不自信的時候,可是,白錦繡乍聽到孫恪的問話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拂開了孫恪遮著她的眼的掌。
“王爺說笑了,當時臣妾已經是王爺的人了,就是再無知也知道進了王府,就斷沒有再被送出去的道理,有句話,”
撐著身體在孫恪的懷抱裏坐了起來,白錦繡與孫恪近在咫尺的對視著。
“臣妾從不浪費感情,也不把心思放在注定得不到的東西或是人的上麵,即便我和他是青梅竹馬,雖然難免可惜,但是已經是看到了結局,再走下去,那就不是情癡,而是自苦了。”
“是嗎?這話聽著倒也新鮮。”
白錦繡的眸異常的明亮,定定的在孫恪的眼裏,讓孫恪相信這些都是白錦繡的真心所言。
“本王記得,你有一次被關了許久。”
“是,很久。”
白錦繡自己也笑,苦笑著的應道。
“足有一個月,無論什麼事情都在那個柴房裏,倒是有水有飯,隻是水是雨水,飯是隔了三日的冷硬得已經不能下咽的飯粒。”
“所以,你才可憐了她?”
孫恪的問話讓白錦繡哂然的笑了,此時,她倒不想再看孫恪,轉了眸,望向已經入了夜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