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是。”
說話的夫人在旁邊陪著小話,鄧氏也心思活絡,把話題轉到了這個夫人的女兒的婚嫁上,隻當自己不知道,打聽著她要尋個什麼樣的女婿。
兩個人倒也仍舊像是舊時的模樣,身後都立著丫環,挨膝坐著,手牽著手,好不親近!
中午的時候,在王府的花園裏擺開了宴席。
一隊隊的仆人托著各色精致菜肴,井然有序的來往穿梭的樣子,雖是人手雜繁,卻絲毫不錯了規矩。
雖說是小宴,花園裏就地擺了大漆紅木方桌,每桌隻坐四人。施嬤嬤未及細數,粗略的知道個數大致是30桌左右,這還不算上小院裏的那些小主子們呢。
白錦繡自己坐在主位,細語淺笑,這樣的宴席其實吃不下什麼,白錦繡隻用了半碗燕窩粳米粥便放了筷子。
施嬤嬤忙活一上午,生生的覺得自己後腳根已然是麻了。待到白錦繡回瓊玉堂換衣服的空當,施嬤嬤趕緊叫了小丫環給自己搬了個躺椅。
這時候,也顧不得是哪裏了,挑了廊下的一個無人的地方,趕緊倒了下去。
有服侍的小丫頭給她捶腿,施嬤嬤又仔細的交待下午的時候,白錦繡如何的穿戴,又問裏麵是不是備了茶,備了洗瀨的一應物件,是不是有人給王妃打腿。
小丫頭伶利的回道。
“嬤嬤隻管放心,都安排齊整了,照著您昨天給的單子,一人不錯。”
“嗯,這就好。”
施嬤嬤到底是年歲大了,說完了以後,閉了眼,竟就倒著睡了。
冬雪捧了點心匣子才進了耳房,便見白錦繡已然換了衣服,隻穿了一身淺素色的常衣,此時連頭上的釵環也都拆了。
一手撐在散亂的發間,另一隻手還在小世子的手裏握著。
待等到走到近前,冬雪才看清楚,小世子握著王妃的玉鐲。
小手已經握成了拳,極是有力,酣甜的睡著。
教養嬤嬤小聲的跟白錦繡解釋。
“可是把他累壞了,王妃不知道剛才給小世子換詵的時候,這身上的裏衣都透了汗了。”
看著兒子睡得香甜,嫩得不能再嫩的小臉蛋上泛著紅暈,白錦繡將孫長德身上罩著的薄被攏了攏。
“今天孩子多,下午的時候,你們仍要警醒著些。”
教養嬤嬤立在當地,忙福身應了。
白錦繡也就剛眯了眼,才要摟著孫長德睡會兒,外麵正忙著的芒夏快步的已經到了她的近前,低聲道。
“王妃,王爺讓您去前院會客呢。”
睜開眼,白錦繡示意屋裏的丫頭們準備衣服。
又叫春暖到榻上給她戴上珠冠和釵環,還額外的吩咐了聲不要驚動施嬤嬤,這才來得及問芒夏。
“知道外間是誰在嗎?”
“奴婢隻知道有慕容家的老太師和慕容將軍在在,還有戶部王大人在,其它的奴婢便不知了。”
“嗯。你下去準備吧。”
芒夏外麵還有事,也是忙得不得輕閑,見了白錦繡身前的世子,忙又補了句道。
“是,王爺還說要是您和世子在一處,也讓世子過去見個麵。”
現在朝上正是多事的時候,白錦繡和孫恪都沒有大肆操辦孫長德的滿月,周歲等事,不過就是十分親近的有數的兩家知道孩子的生辰,當日都送了禮過來,白錦繡又按著品階回送了些。
至於其它的人情來往,宮中是不必再回送的,白錦繡記下了宮中的賞賜,在孫長佑生日的時候,叫人精細的打了一套民間孩子的玩意,各式各樣的,又在皇家的幾個寺院裏都求了長生符俱都一並送了宮裏。
曲家那邊送來的是關外的一塊整張的虎皮,連孫恪都看著驚奇,說是難得這麼一大張,又是毛色上等的,就是禦製的府房裏也不能挑出來兩張和這個相較的。
白錦繡怕是犯了什麼忌諱,忙是問了孫恪,這算是不算截留貢品。她這麼一問,當時倒問得孫恪一怔,見白錦繡真是不明白,這才道。
“景王府裏,用這樣的東西自是算不了逾製,就是玉璽我那裏還有一方先皇用殘的。照例本是該毀了的,到後來卻留下了,皇兄送了與我,說是做個念想。”
後來白錦繡也見過那方田黃禦璽,竟是像被什麼利器磕碰過了,掉了一個小角。
又兼著宮中的孫長佑自生下來便體弱,也是極少露麵的,有他的這個例子在,也就無人能再挑撿出來什麼道理,所以孫長德至長到了快兩歲了,隻除了偶爾年節的時候孫昭會宣昭入宮,除此以外便還沒怎麼見過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