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了身,直麵著嚴韶華,白錦繡目光冰冷無情的注視著眼前人。
“太妃,您說,王爺會信您,還是會相信我?到時候,隻怕一個不好,就連你兒子的皇位……”
白錦繡隻是威脅,但是,這個皇位是嚴韶華的死穴,就任憑平日裏嚴韶華是個怎麼樣再冷靜不過的人,但是這樣的威脅擺在她的麵前,想來,嚴韶華再不敢有非份之想了。
“白錦繡,你當我真的忍不下心嗎?”
“得不償失的事情,我不會做。我想以太妃的聰明也不會犯這麼低極的錯誤的。”
“你便是打死了她,也是與我無幹的!”
“是嗎?那咱們就慢慢的等吧,畢竟要打死個人,少說也要四五十板子,現下,也不過就是才剛剛開始罷了。”
氣定神閑的坐回到了軟轎的椅子上。
白錦繡心裏清楚,今天她必須要沉得住氣,一舉擊中,否則,就再也沒有下次機會!
“三十,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
“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
“夠了!”
嚴韶華終於喝住了這一切。
白錦繡明明是在折磨她,不讓往死裏打。
再不遮掩眼裏的恨意,嚴韶華在這幾短短的一段時間裏,前思後想之後,終於還是還是頹然的泄了氣。
“白錦繡,你贏了!”
“太妃家的女兒身子都矜貴,若是太妃當真舍得,隻管往王府裏送。”
看著太監將已然沒有多少生氣的嚴如玉抬了下去後,白錦繡冷冷的回視目光陰森的注視著自己的嚴韶華。
並不膽怯。
回眸之後,白錦繡傲然的從嚴韶華的麵前走過。
元泰在嚴如玉剛衝出來的時候,就被白錦繡派人送回了她的宮殿。
進了武德殿,孫恪正在耳房裏用飯,見白錦繡來了,起身下了榻。
“怎麼才吃飯?”
白錦繡上前,溫溫的一笑,福身與孫恪見了禮。
“這裏又有旁人,你倒是仔細起來了,可是又做了什麼事?”
孫恪問她的語氣不像是責備,這讓白錦繡微微的鬆了一下神經,試探著的笑道。
“看王爺說的,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哪兒有這麼問話的,若是讓下人們聽見了,我的臉麵還往哪兒放!”
說話間,白錦繡就著孫恪伸出來的手臂起了身,並未放開,而是雙手搭在孫恪的手掌裏,抬眼凝望。
孫恪此時麵色平和,站在白錦繡的麵前,端詳了一眼白錦繡受傷的手,問道。
“手讓孫太醫換過了藥嗎?”
“換了,稍有些疼,不過還好,不會留疤。”
“嗯。”
孫恪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執著白錦繡的手臂看了兩眼,然後這才幾分悵然的對白錦繡說道。
“你也不必記恨皇兄,他的性子就是這樣,認準了的事情誰也勸不了,再說,他畢竟對王皇後有情。”
“無妨。”
白錦繡這幾日心裏一直惴惴不安的,見孫恪又如此的安慰她,側著臉貼到孫恪的胸前,語氣悶悶的說。
“我不會記恨一個已經沒了的人,真的,我不會的。”
“那就好。”
孫恪伸手自然的環過白錦繡的腰,下巴抵著白錦繡的額頭,另一隻手撫了撫白錦繡的烏發。
“待等到忙過了這一陣子,去郊外的行館住一陣子,我知道這些日子你一直都不踏實,也該好好的養養了。”
“帶上長德,”
“好,帶上長德。”
異常舒服的靠在孫恪的懷裏,白錦繡不想鬆開,索性雙手環過孫恪的腰,貼得更緊了些。
“孫恪,謝謝你。”
這種時候,他還能心裏牽掛著她,白錦繡覺得自己再別無所求。
是幸福吧?
澀澀的笑了笑,白錦繡低頭在孫恪的懷裏,看不到他的表情,卻能聽到這個男人異常堅定的心跳的聲音,和著她的心跳,像是一直在一起,一樣。
孫恪沒有回話,白錦繡一時不願意動彈,索性閉上了眼,在孫恪的懷裏蜷了蜷身體,懶著不肯鬆開。
孫恪見白錦繡這般孩子氣,微然一笑。
“累了?”
“嗯,是有一點。”
在孫恪的懷裏點了點頭,白錦繡仍舊閉著眼,一邊數著孫恪的心跳聲,一邊平靜的說道。
“剛剛進宮的時候,嚴如玉拿了把剪子要找我拚命,讓冬雪她們幾個人拉住了,我打了嚴如玉的板子,看著她血肉模糊,我有點,有點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