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淙淙,我想你!”朱高燨冷不防突然開口對我說道。
聽出他語氣中,若有似無的另一種渴求,我驚訝的幾乎說不出話來,我慌亂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著自己澎湃而劇烈的心跳。
塵世間的一切,在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運轉,腦中一片空白,胸中不自覺地漲滿了對他所有的愛意,分別後所有的相思煎熬,似乎都在一刻急不可耐地想要爆發出來……
但是,我能嗎?他和我之間,隻不過是醜陋的錢權交易而已,愛情對於我們,也不過是可笑、可悲的奢求而已。我和他隻有所謂的門當戶對,並沒有熱烈而甜美地愛情。
急切,按耐!向往,躊躇!象一把鋒利的鋸子,不停地拉鋸著我的心,讓我整個身子,都禁不住顫抖起來。我死命的用指尖戳著自己的手心,隻有疼痛可以讓我的理智迅速恢複。
忍住就要脫口而出的哽咽聲,我佯裝鎮定的看著他說道:“朱公子,我們很熟嗎?如果你想表現出一個丈夫對妻子的思念,麻煩請等咱們成親以後好嗎?”
“淙淙,你還是那麼尖銳!我想你!不是因為你即將成為我的妻子,而是因為你就是你,你是我的小刺蝟啊!”朱高燨直視著我,目光深邃,眼中閃爍著我不甚了解的光芒。
“是嗎?”我略帶嘲諷的反問道,故意忽略他眼中,那些我看不懂的異樣。
我的冷漠,讓他瞬間沉默了起來。不是早就知道,偽裝的深情款款,終究都會原形畢露嗎?為什麼此刻的我,還會如此的難過?
一陣微風拂過,滿林的柳枝隨風輕輕的擺動,象一個個輕靈纖巧的女子在歡快地輕舞。從此我的生活中,將不再有盡情舞動生命的契機吧?我長籲了一口氣,轉身向柳林深處走去……
“江南臘盡,早梅花開後。分付新春與垂柳。細腰肢、自有入格風流。仍更是、骨體清英雅秀。”朱高燨在我身後,輕吟著蘇軾的《洞仙歌》,他的聲音深沉而渾厚,充滿了磁性,讓我不由頓住了身形。
他是在借柳喻人的讚美我嗎?可是平凡如我,又怎麼比得上柳枝的活力、光彩和妖嬈呢?
“淙淙,第一次在‘山泉淙淙’裏看見你,我就驚訝於你對任何事情的滿不在乎,即使自己被滾燙的茶水燙著了,也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那樣的你,讓我忍不住為之心疼,所以我才堅持要察看你的傷勢。”朱高燨輕輕地低訴著,那樣的聲音仿佛充滿了魔力一般,讓我根本就無法輕易挪動自己的步子。
我不敢轉身,不敢回頭,我怕自己哪怕隻是稍微的一個轉身,或是一瞬間的回頭,就會讓自己的防線徹底垮塌、淪陷。明知道一切很有可能隻是陷阱,我卻依然躲不開、逃你掉。
“你知道嗎?即使是你在眾人麵前的盛氣淩人,在我看來,也是如此地生鮮可愛。你的落落大方,你煮茶時的優雅和淡定,都擄獲了我所有的注意力,我根本就無法漠視你的存在,更無法漠視自己對你莫名卻又強烈地感覺。”朱高燨在我身後一古腦兒的傾吐著對我所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