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想告訴我,那個孩子從未來過這個世界上,他從未在你的肚子裏過嗎!?”他的手勁突然變大,一下子收緊,將她卡的喘不過氣來。
“段逸風,你別這樣——”她咳嗽著用力去掰開他的手腕,卻是不得。
“我怎樣!?”他咬牙切齒的怒吼著,臉孔突然壓下,逼近了她的麵孔,“你犧牲了我的孩子,去救跟我同父異母的哥哥,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你的犧牲很偉大,你很了不起嗎!?”
他的臉孔劇烈抽搐著,這麼近的距離,她似乎可以望見他眼中燃燒著的火光,那樣濃,那樣烈。
她從未見過他這樣暴躁的模樣,似乎是從前剛認識的時候,也不曾有過。
他就像是一座被開掘的火山,一旦開了出口,便再也沒有後路。
“郭果果,你是不是認為憑借你——郭果果,能夠在我們段家兩兄弟之間遊刃有餘,你很偉大,你很了不起嗎!?”
他一連串的連續用了兩次偉大跟了不起,郭果果閉了閉眸,知道他在羞辱她,可她卻無力為自己辯解,“我從沒有覺得自己很偉大,也從不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地步,也不是我能控製的——”
下頜一痛,她驟然收了音,卻看見他眼中那一片即將來臨的狂風暴雨,“郭果果,你真是個不折不扣的賤人!”
她的眼眸驟然放大,死死的盯緊了他,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的耳朵剛才失聰了,可是她沒有,而是一字不落的,將他的話,消化了進去。
她的麵色,在一瞬間刷白了下來,因為他最後的那兩個字。
他驟然收了手,似乎連一眼,都不願意再去看她,又似乎多看她一眼,都是髒了他的眼睛。
窗外的清風還在一點點襲入,和著林間的竹林清香,他背身而立,沐浴在晨光中的背影,恍惚的她再也看不清。
耳膜裏,有嗡嗡聲連續響起,然後轉換成他最殘酷殘忍的話語,“郭果果,我孩子的命,我會讓你用你的一輩子來償還!”
他一字一字的複述著,像是要將那句話,刻入她的心中,直到入骨穿喉,“記住,是你殺死了我的孩子,你是這世間最殘忍無情的女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劊子手,你曾經親手害死了你自己的孩子。”
“像你這種女人,這輩子都不配擁有幸福!”
像你這種人,一輩子都不配擁有幸福……
像你這種人,一輩子都不配擁有幸福……
她的耳邊不斷的回蕩著這句話,轉眼就看到他不再留戀,大步流星的向房門外走去。
“段逸風……”她呢喃著出口,唇邊掛著自嘲,那麵上似在回憶,又似在回想,
“你一直都怪我,認為我不對,我活該,我對不起你……可是,你認為我那麼多的不對,可是,你就真的,一點錯誤都沒有嗎……你是真的,一點錯誤都不曾有過麼……”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隻是固執的,想要將自己那些不安,不甘,不願,一股腦兒的全數吐露了出來,“當時我問過你,我說:你會娶我麼?可是,你回答我的是什麼,你仔細想想,你回答我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