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戲耍,女同學們個個捧腹大笑,問這問那,有的問“你是從哪裏學來的?厲不厲害?”也有的問“這也是自學的嗎?怎麼平時沒見你耍過?”
“這掌法叫做‘降龍十八掌’,是郭靖和喬峰的絕技,怎麼能說不厲害,隻是我還沒有練到那個程度。我最近又學了一套‘九陽神功’看電視裏那是很厲害,很厲害……”
就在這時,樹林裏走來四名四年級一班的男生,氣勢洶洶,像是要打人。走在最前麵的一個男生大聲說:“蕭遙,聽說你又到別人家油菜地裏練那些豬狗劍法?你知不知道那塊油菜地是我家的。”
他雖然有時好玩,不管後果,但生性誠實善良,敢做敢當,於是說:“不錯,是我幹的,真是對不起。”“練你媽個頭,現在說聲對不起就有用了,我家油菜又沒得罪你,憑什麼在我家地裏練劍?你怎麼不在自己家地裏練?”
“我家的油菜地離的太遠,不想走那麼多的路,何況我也不知道那塊地是你家的。”“哎喲喲,真會為自己找借口,別人家的就可以啦?蕭遙,如果今天你給我磕三個頭或者脫了褲子在我們麵前走三圈,那麼這件事我們就一筆勾消,否則的話,我就告訴我的爸媽到你家算這筆帳,看你的爸爸怎麼揍你。”
他毫不畏懼,對其他女生說:“他們今天是來找岔的,你們先回家吧!”幾位女生都認識那四位男生。蕭倩於是站出來替他說話“海山,你別仗著人多就欺負蕭遙。他也不是故意的,何況他已經向你道過歉了,我看這件事就算了吧。”
“蕭倩,你有沒有搞錯,你可是我的表姐,怎麼替他說起話來了。今天的事你不要多管,趕緊回家去。”“我不回家,除非你今天不為難蕭遙?”“你是他什麼人,這麼護著他,想和我存心作對是嗎?”
蕭遙看見他們爭吵,不想他倆傷害了兄妹之間的和氣,走到蕭海山麵前說:“海山,上次的事是我不對,要不這樣,你打我五拳算了。但是你要我給你脫褲子磕頭,我絕對做不到。”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逼你,好,那我就打你五拳,這件事我就不告訴我爹媽。”舉起重拳狠狠地打在他蕭遙的胸前。
蕭遙個子小,被他打一拳,哪裏經得住,兩隻腳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差一點摔倒。蕭海山其實並不是因為蕭遙打死了自家的油菜才找他算這筆帳,其實他是受人所托,故意以這個為借口來找蕭遙的麻煩,讓他在別人麵前難堪,也好顯顯自己的威風。
“一拳就受不了啦!你站好,還有四拳呢?”接著又打了兩拳。
蕭遙一言既出,絕不後悔,雖然很痛,卻也強自忍著。等到五拳打完,他咳嗽了幾下,慢慢地說:“夠了吧!那我可以走了。”轉過身走向女生身邊。
蕭海山看見他宛若沒事,心裏氣憤的很,咬牙說:“蕭遙,那五拳隻是你一半的罪責,還有五拳呢!”
蕭倩深知表弟很無賴,說話從來很少算數,因此和他少有來往,隻偶爾說幾句話。
“海山,別鬧了,你難道想把人家打死啊!真沒見過像你這種人。蕭遙,咱們走,別理他們。”拖著蕭遙準備離開。
蕭海山火惱,拉住蕭倩的小辮子,說道“你這人怎麼這樣,真你媽的不要……。”‘臉‘字還沒說出口,蕭倩早給了他一個巴掌。蕭海山臉上十分火辣,右臉頰上出現幾個指印,氣得肺都快炸了。他抓住蕭倩的右手不放,正想給她一巴掌,突然被蕭遙從後麵抱住了腰,兩個人同時往左邊摔倒。
蕭遙雖然比蕭海山大一歲,事實上隻相差三四個月,可是蕭海山的個子和力氣都比蕭遙大出許多。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不是蕭海山在上位就是蕭遙在上位,分不出勝負。站在旁邊的男生和女生都以為蕭遙摔不過蕭海山,必定吃大虧,都勸蕭海山放手。
經過一番拚鬥,格局有所轉變,由於蕭遙身輕靈活,又自學了一些武俠劇的動作,學以致用,許多招式都用在蕭海山的身上,最終蕭遙將他狠狠地抱住,使他動彈不得。蕭遙按住蕭海山的腦袋,對他說“你打我可以,就是不能打她,我最恨男人打女人了。”
蕭海山全身不能動,嘴巴卻很執傲,大聲說:“快放開我,今天是你偷襲,有種的明天我倆好好地比一場。如果你贏了的話,我以後就叫你為大哥;如果你輸了,你就得叫我一聲爺爺,怎麼樣?”他鬆開了手,來到女生麵前,忽然回頭說:“好,一言為定。”
比賽那天,全校同學幾乎到齊,為了觀看這幾年難得一見的比賽,他們也是早早地吃好了飯,趕到現場。比賽規則早已經定好,分別為:整個比賽分為五場,三勝兩負,不許打臉,不許踢人,更不許掐人脖子……。
半個小時過去,同學們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結果是蕭遙贏了,並且是五連勝。他從此名聲大噪,人人對他刮目相看。當大家問他為什麼會這麼厲害的時候,他總是笑著說:“看電視看的,再加上自己經常練習,不知不覺就用上了。”他的話聽似簡單,其實,他不知花了多少時間練習和琢磨。
(四)
春天悄悄過去,夏天慢慢走來,各處草木繁榮昌盛。蕭家村算是一塊風水寶地,村後是山,村前有河有草地,草地三麵被一條河流圈住,隻有北麵一處陸地,可稱得上是“半島”。這條河流曲折寬廣,河水清澈透明,可以直接飲用。
每到夏季,河水暴漲,草地就會被淹沒,村莊裏的黃牛和水牛隻能遷移到村後的小樹林裏,啃吃那些又長又硬的毛草,遠遠不及村前草地的嫩綠水草。養牛是蕭家村特色之一,也是這個村的經濟來源之一,更是人們充分利用這個自然資源,為村莊也為自己牟取福利。等到洪水消退,綠草衝破汙泥,在肥沃的汙泥裏更好的生長,更為村民的生活增加幾分色彩。
蕭遙除了喜歡在後山玩耍,還喜歡在這塊幾百畝的草地裏你追我打的。蕭倩最喜歡看他騎在牛背上姿勢,簡直是酷斃了。他喜歡騎在牛背上狂跑,更喜歡在牛背上做各式各樣的動作,姿態瀟灑自然,十分耐看,怪不得深得蕭倩的喜愛,這些動作總能逗得她格格大笑。他為了蕭倩能開心大笑,也是不辭辛苦,什麼傻事情都肯為她去做。
蕭倩一直學習認真,在班上可算是尖子生,深受老師的喜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蕭倩學習的好習慣他也漸漸地學會了,懂得自覺學習,懂得上課必須認真聽老師講課,懂得課前預習對學習有很大幫助,懂得……。由於受到蕭倩的很大影響,他的學習成績猛然上升,躍居為班級前五名,數學、語文都在八十分以上,被老師評為全班同學的學習榜樣。
也許是碰巧,也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兩個人小學畢業後,升入中學,同時被分置到初一(1)班,並且還是同桌。兩個人自然十分歡喜,討論問題那是特別起勁。兩個月後,二人被班主任調開,原因是兩人坐在一起經常講話,影響別的同學學習。再加上蕭遙一向喜做小動作,老師很不喜歡,因此被調開也就順理成章了。
調開後,蕭遙和一位胖胖的女孩坐在一起,對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特別喜歡吃零食,並且一吃就是一大堆。
在整個年級,他的年齡和個子都算小的,男生打鬧時,總以他為目標。他向來喜歡玩鬧,雖然經常吃虧受害,但從不生氣發怒。漸漸地,他成為班上的焦點,特別是他和蕭倩的關係,無不讓男生女生笑談。
(五)
初一下學期的某一天,他偶然間從同學那裏得到一本武俠小說《射雕英雄傳》。小學二三年級的時候他就看過《射雕英雄傳》的電視劇,覺得非常好看,知道有郭靖和黃蓉這兩個人。他翻開那本又破又舊的小說書,慢慢地閱讀第一回,他看書很慢,一分鍾最多能看五六十個字,所以,第一回他足足看了兩天。
初次閱讀武俠小說,蕭遙立刻被它所吸引,雖然有不少生字不認識,可大概的意思倒猜想得出來。於是,他每天有空就看幾頁,細讀慢咽,半個月後終於將第一本閱讀完畢。此後兩三個月,除了學習,他一有空就跑到新華書店去看那餘下的三冊《射雕英雄傳》,通過閱讀《射雕英雄傳》,他認識了《射雕英雄傳》的寫作者金庸。他不知道金庸是何許人,更不知道他老人家早已經封筆不再寫武俠小說,隻知道他是一位作家,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作家。
鄉村中學很落後,學校沒有圖書館,也沒有現代高科技電腦。他看的武俠小說如今在市場上不是那麼暢銷,武俠作家多如牛毛,寫得真正有水平的不過幾十個。由於家裏給得錢有限,想買一本小說書拿回家看也難以辦到,隻能一天花兩角錢把書租出來看。
他似饑如渴,初一下學期不僅看完了《射雕英雄傳》,還閱讀了金庸另一部巨著《神雕俠侶》。這一部小說和前一部《射雕英雄傳》,還有《倚天屠龍記》,統稱為“射雕三部曲”,是金庸他老人家早期作品的得意之作。
蕭遙初看小說的速度非常慢,一天隻能看幾頁,到後來,由於時間就是金錢,為了多看幾本,隻好加快速度,一目幾行,隻看情節。一個學期下來,竟然閱讀了八九部武俠小說,有時上課也偷偷地拿出來看,還被老師逮住過好幾次。
暑假期間,租看武俠小說的機會少了,更不能天天跑到書店去閱讀,他隻好向同伴借,可是同伴們都不喜歡看小說,喜歡看電影。這時候,他家也購買了彩電和vcd,並贈送了十幾張vcd光盤。這些電影光盤大多數是動作片,其中有著名影星李連傑、成龍、周潤發等人的作品,都是非常經典之作,在鄉村一時廣為流行。
不多久,他漸漸迷上了電影,特別喜歡李連傑、成龍、周潤發、周星馳、劉德華等電影明星的作品。為了看電影,他四處尋找借主,每次借時,總借他們幾個人主演的電影,其中有《太極張三豐》《東方不敗》《黃飛鴻係列》《a計劃ⅰⅱ》《醉拳》《城市獵人》《我是誰》《英雄本色》《喋血雙雄》《唐伯虎點秋香》《大內密探零零發》《鹿鼎記》《賭俠》《賭神》等眾多影片,每部電影都看得非常神往,幾乎過目不忘。特別是《唐伯虎點秋香》這部影片,簡直是百看不厭,影片中許多經典台詞他都可以背得出來。
蕭遙就是這樣迷戀武俠小說和動作電影,看得多了,想像力自然而然就豐富了,比如在書中看到一段武打描寫,他馬上就能想像出那場武打的境頭。
自從他迷戀武俠小說和電影後,整個人的性格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今變得內向、沉默少語,學習成績也一降再降。蕭倩常常勸他“武俠小說在業餘可以看,不能迷戀,還是學習要緊。”他當時已經深入其內,幾乎達到了忘我的境界,除了小說,什麼事也不管,什麼事也不在乎。蕭倩的話隻在當天有用,一天之後,早拋腦後了,依舊捧著他的“命根”,愛不釋手。
直到初二下學期,一場大病突臨他身,這才終止了兩個星期。這也是因為在學校時天天呆在教室裏,缺少鍛煉,身體抵抗力特別差,致使一場小病襲身而引發大病。在家整整休息了兩個星期,學習就不用多說了。期間,蕭倩受老師之托,為他補習過三四次功課。其實,蕭倩不用老師吩咐也會自動為他補課,這一點,蕭遙是不會懷疑的。
病休期間,他深有感觸,決心好好地讀書,長大以後一定要報答這位和自己一起成長,一起學習的好夥伴、好同學。
(六)
蕭倩這時候已經長成一位亭亭玉立的翩翩少女,是學校公認的“校花”。她多才多藝,不僅各科成績優秀,而且在表演、繪畫、朗誦等方麵也表現突出,深受全校師生的喜愛。班上許多男生把她當作追求的目標,大獻殷勤,為她打飯、提水、送作業等等,還常常遞送情書給她。
學校發生那麼多的事情,班上那麼多的男生為蕭倩的付出,蕭遙統統看在眼裏。他從不做出任何行動,也不對她說一句情話,隻在心裏默默地祝福她。而蕭倩麵對每位送情書給自己的男生都是微微一笑,委婉地拒絕了他們的情意。
蕭遙個兒小,長得也不是十分帥氣,自我感覺配不上蕭倩,因此沒做出任何行動,隻專注於他的武俠世界,從小說中尋找一些快樂和安慰。
他並不是無情無愛的人,其實,他比誰都有感情,他內心深處對蕭倩的感覺不知有多麼強烈!每當看見她和其他男生一起說笑,心裏就有一種很難言說的酸意。他不敢主動和她靠近,更不敢在眾多男生麵前為她做事,隻有在無聊的時候偷偷地看她幾眼,這樣他心裏就很踏實了。
他從來沒有真正想過向蕭倩示愛,看見其他男生一個個都以失敗而告終,心早就怯了。但是,班上眾多男生都失敗了,他們也在苦苦找尋原因“為什麼蕭倩不接受一個男生呢?難道她另有意中人?”這兩個問題一直在眾男生腦中縈繞。後來他們終於猜想到,那就是蕭倩早已經有意中人,而且那個意中人就是整天難得說一句話的“武俠小說迷”——蕭遙。
他們誰都不服氣,個個認為蕭遙不如自己,真想不通蕭倩為什麼會喜歡上他?於是他們想方設法來找蕭遙的麻煩,致使他看書都看不安寧。蕭遙性格突變,但遇到一些不平事他還是會站出來講道理。他受到男同學的排擠,一忍再忍,自己常常自語“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可事實上並非他所想的那樣,不僅受到同學們排斥,連老師也火上澆油,常常罵他,還給他取一些很難聽的綽號。
自此,蕭遙更鬱悶,內心更空虛、更悲痛,完全不像小學那時活蹦亂跳的遙遙。在學校,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蕭倩,她也是唯一一個關心、愛護自己的人,對此,他要求自己發下重誓“不管今後自己活得怎麼樣,絕不能讓她受欺負、受委屈。”
還有兩個星期就要期終考試,同學們都在認真地複習功課,準備迎接初二年級最後一次重大考試。而蕭遙好像沒動靜,仍然在閱讀武俠小說,並在搜查一些寫作武俠小說的相關資料。
他在病床上就曾經對蕭倩說過“等我病好了,準備寫一部武俠小說。”蕭倩當時笑了笑,隻道他是開玩笑,對他說“你現在要好好地學習,不要胡思亂想,你作文寫得都不怎麼樣,怎麼可能寫得好小說?”“我現在不會寫並不代表將來不會寫,我以後會好好地學習知識,為將來寫小說做好準備。還有,我的小說裏一定會寫到你的。”
蕭倩笑了,笑得很甜蜜,不知道是笑他說大話還是笑他會把自己寫進小說裏。
“你有這個想法也不錯,最起碼現在你已經有了學習目標。老師常說‘有了學習目標就會有學習動力,我支持你。”“謝絕你,蕭倩,我一定會的……”
蕭遙利用課餘時間翻閱了各種書籍,因此也得到了不少他所要創作的材料。這時,他才十五歲,身高還不到一米四,初中也沒畢業,思想根本不成熟,叫他怎麼能寫出成人的童話——武俠小說。他並不知道武俠小說中的世界大多數是虛擬的,想要寫好它,必須具備多種因素:想像力,創造力,語言組織能力,紮實的文學底蘊,豐富的生活閱曆……而它包含的知識那就更多更廣了,上至天文,下至地理,還有曆史、科學、人文、民俗、佛道……,最重要的還要有中華武術,它要求知識越廣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