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談了一會兒,蕭倩的媽媽回來了,聽說蕭遙把蕭倩的病醫好了,非常高興,忙去燒菜做飯,硬拖著他留下來。蕭遙不好意思,百般推托,後來還是蕭倩勸說,他才安心地留下來吃她家第一頓飯。
(四)
蕭倩病痊愈了,吃飯香,走路也很有勁,因此,她第二天就去蕭遙家登門拜謝。當時,蕭遙正在二樓攻讀《中國通史》,看得正入神,突然聽媽媽說蕭倩來了,他立刻放下書和筆,下樓迎接。
剛下到一半,就遇見蕭倩,看見她興高采烈,心裏十分舒服,笑著說“你的病全好了,不用再休息了?”“不用,這還得多謝你用氣功幫我治病,才使我好得這麼快。”“說哪裏的話,我們倆誰跟誰,還搞得這麼客氣。哦,對了,你來的正好,我有一件事要你幫忙。”
“你現在是個名人了,有什麼事需要我這個小人物幫忙?”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來到陽台“蕭倩,最近,我又在創作一部電影劇本,不知道寫得怎麼樣,想請你幫我看一看,改一改。”
“什麼!你又在創作電影劇本?這麼厲害呀!可是我又不喜歡看電影,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你!”“沒關係,看一看總歸有好處。”兩個人邊說邊走向蕭遙的房間。
蕭遙房間裏,看起來比較寬大,但是非常簡陋,一張床、一張書桌、一把小椅子,角落裏還胡亂堆著幾袋不知名的東西,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蕭倩看見書桌上擺放著一本厚厚的書,於是走過去拿起來隨便翻看了幾頁,她笑了笑說:“這本《中國通史》你是什麼時候買的,這麼厚字又這麼小,常看會得近視的。”
“沒關息。這本書是我昨天剛買的,想寫作可不能沒有它。”“哦,是這樣的呀!”“我們暫時不說這個,我寫了一份兩千來字的草稿,現在我拿給你看看。”“好啊!你快拿出來,我倒想看看你是怎麼寫電影劇本的?”
蕭遙臉露笑意,慌手慌腳地翻找抽屜。找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找到,他急了,站起來細想,自言自語“我記得明明壓在這本書裏,怎麼突然不見了,真是奇怪!”
蕭倩看他著急的樣子,也幫他一起尋找。兩個人忙碌了十幾分鍾,依然沒有找到,於是蕭倩問他:“你是什麼時候寫成的,壓在哪本書裏?是不是你記錯了?”“我記得……哦……我知道了。”伸手在衣服口袋裏亂摸了一會兒,隨後取出一張折了四下的白紙,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黑字。他高興萬分,笑著說“我找到了,就是這個。蕭倩,給你看。”
蕭倩接過那張白紙,打開觀看,首行書寫著‘七俠’兩個大紅字,字體像楷書又像行書,筆畫彎曲,不太好看。第二行寫著故事的梗概:明朝中期,宦官劉瑾專政,手下有……。她一行一行地認真閱讀,感覺寫得還蠻有意思的。他靜心等待,看著蕭倩那雙晶亮而又美麗的大眼睛,心跳不禁越跳越快。
終於等到她閱讀完畢的那刻,蕭遙欣然說道:“怎麼樣,語句還通順嗎?錯別字多不多?“嗯,寫得不錯,語句比較流暢,錯別字也不多,我已經替你畫出來了。你過來看看,這個字應該是這樣寫的,這個字的部首顛倒了,應該把它們換一下位置,還有這個‘滄海’的滄,不是草字頭,它左邊是三點水……”她把蕭遙寫的劇本優點和缺點簡單地說了一遍,還說自己沒寫過這類東西,不太會評價。
蕭遙得到她的肯定和一些建議,更加堅定了創作電影劇本的決心。他把稿子放回口袋,高興不已“蕭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想聽嗎?”“什麼好消息?當然想聽。”“我想把你寫進劇本,讓你成為我故事中的主角。”“不會吧!那我是劇中的誰呢?”“我想把你寫成無量宮主陳語軒,她在七俠當中是唯一一位女俠,擁有寒冰符、玉女劍法和無量神功,在當時名聲顯赫,年輕漂亮,深受各位大俠的喜愛。”
“真的嗎,那我豈不是天下無敵了?”“那當然,誰叫你是大女俠陳語軒!在女子當中,你武功當然是天下第一,比小龍女還厲害幾倍呢!”“你把我寫得這麼厲害,那你把自己寫成是哪位大俠,武功是不是也非常厲害?”“我沒有把自己寫成七俠之一,我隻是你的小弟阿奇,武功平平,天天跟你在一起行俠仗義、懲惡除奸。”“嘻,虧你想得出來。”“嘿嘿,我想象力向來奇特,你又不是不知道。”
蕭倩笑了笑“是啊,你的想象力的確很奇特。”隔了一會兒,她沒說一句話,隻望著窗外的草坪,好像有什麼心思。她轉過身,突然問道“蕭遙,你在體校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你開什麼玩笑,現在誰敢欺負我,尊敬我都來不及呢!蕭倩,再過幾天,我就要參加全縣中學運動比賽,老師都說我能拿多項冠軍,最有可能被選為省運動員。”
“那好啊,成為省運動員就有可能進入國家隊,就有希望進軍奧運會。如果為國家爭得一塊金牌的話,那你的將來就風光了。蕭遙,到時你會不會把和你一起長大、一起讀書的同伴給忘了?”
“你這話說到哪裏去了,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發誓,就算忘記天忘記地也不會忘記你。蕭倩,如果我真的出了名,我一定帶你遊遍中國各地,欣賞祖國的大好河山。”蕭倩樂了,心裏甜滋滋的,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如果那樣,我們豈不是很久才能見一次麵?那樣我會想念你的。”“蕭倩,我也會想你的。你要好好讀書,將來考上一所重點大學,做我們村第一個名牌大學生。”……
兩個人說著說著,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走出了他的臥室,來到陽台,沐浴著上午的陽光,非常舒爽。初冬的陽光顯得格外明亮,讓人有一種舒心、溫暖的感覺。周圍很清靜,偶爾從遙遠的天邊傳來一兩聲鳥叫;微風徐徐吹來,吹動了蕭倩又長又直的黑發,神姿迷人。她扒在護欄上,兩眼注視遠方,沉默了很久。
他也跟著蕭倩一樣,凝視前方,看那美麗的草地,望那江邊的圩堤以及遠方的小山。樹木枯落,小草變黃,小山滄桑,江河也將要幹涸。眼前的一切都意味著一年快到盡頭,迎接而來的是新的一年。
樹不變,草不變,山不改,水也不改,人呢?人會改變嗎?也許會改變也許不會改變,很難說清楚,要真想知道,隻有用心去等待。
(五)
蕭遙第二天離開了家,也離開了她,孤身來到縣城,準備迎接幾天後的比賽。他相信自己一定會聞名全城,讓全縣城的人都知道有一個姓蕭名遙的人。幾天後,他不負眾望,以奇跡般的表現與成績,令在場所有觀眾拍掌叫好稱奇,很多人都說他有希望參加國家奧運會。於是,他又被舉薦到省體育中心,成為省級運動員。
在省體育中心,他算是一個還未完全發育成熟的少年,無論是年齡、身材、思想、生活經驗……都是全中心最小最低的,也是全中心最有潛力的運動員的之一。在這裏,他誰都不認識,沒有人願意和他溝通,除訓練教師外,難得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也根本沒有共同語言。每個星期天,他都會給家裏或蕭倩打電話,有時和蕭倩一聊就是一兩個小時,好像和她有說不完的話。
每天的訓練,使他的身體茁壯成長,短短的一個半月,身高猛增,以前的衣褲無論哪一件都穿小了。他在省體育中心的一切費用都是縣政府一手包攬,每個月還給他寄450元生活費。雖然錢不少,但是他從不亂花,除非一定要的東西才會去買。
轉入寒冬,天氣也越來越冷,室內有空調自然不會冷,室外卻寒風刺骨,凍人手腳。蕭遙每天要在室外鍛煉五六個小時,接著再在室內練習四五個小時,一天下來,也累得大汗淋漓、筋疲力盡。畢竟他還年少,父母不太放心,所以經常抽空去省城看望他,給他鼓勵,也給他愛的溫暖和希望。
在這麼繁重的鍛煉之下,他表現得很出色,令許多人刮目相看。他也很懂得珍惜時間,一有空就去書店博覽群書,不斷地充實自己,並培養各種興趣,學習更多的知識。因為他很清楚,想要寫出好作品,必須要有廣博的知識作後盾,這樣才能寫出人們喜愛的作品。
(六)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就到了臘月二十八,這時的他仍在省體育中心接受訓練。作為全省短跑、跳高、跳遠等多項冠軍的他,一直保持著驚人的成績,全省沒有誰能超過他的紀錄。他成為省裏重點培訓對象,名聲早遠播於全國各地。
臘月二十九,人潮擁擠的車站並沒有看見他的背影,難道他真的不回家過新年嗎?不會的,他已經答應了蕭倩,無論多忙,也會回家一趟。他早就想家了,更想那位愛慕已久的蕭倩。他沒有食言,他真的回家了,而且坐的不是普通人所坐的轎車,這種車隻省裏高級領導才有資格坐的高級轎車。
蕭遙是全省的奇跡,更是全省的希望,省政府不對他好對誰好去?他很有可能成為世界級的運動員,讓全世界的人都矚目和敬仰。車隊急急開往蕭家村,路過縣城時,縣領導幹部等人親自迎接,並一起跟隨專車護送蕭遙回家。他的名聲比當地考上清華、北大要響得多,車隊足足有一裏多長,場麵的確宏偉。
蕭遙坐在車中,看著鄉親們個個稱呼“老鄉,你回來”時,心情激動萬分,連忙向他們揮手致敬。鄉間的小路,顛簸搖晃是在所難免的,坐在車裏就像以前新娘子坐花轎一樣,讓人感到十分驚險和刺激。車隊整整開了一個多小時,才從縣城到達蕭家村,路途的驚險隻有坐在車裏人才深有體會。
蕭家村曆史不過一百年,從來沒有走出過一個大人物或者一個名人。這次蕭遙的歸來,讓村民們驚喜不定,紛紛跑出門,來觀看這百年難遇的“盛景”。
蕭倩聽到這個消息,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看見那壯觀宏大的場麵,心裏也暗暗驚奇,情不自禁地“哇”了一聲。跟她一起的人還有很多,都發出驚奇的感歎聲,心想蕭遙怎麼會有這麼好的福氣?蕭倩第一眼就認出了蕭遙,見他和鄉親們說說笑笑,樣子十分歡喜,身邊還有幾位保鏢,極像一位大牌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