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疼,疼,我知道錯了。”宇文長陌一邊求饒一邊掙紮。“別動。”齊王爺把他按回去,一邊繼續給他上藥,一邊打量著兒子。宇文長陌背上那兩道傷痕還清晰可見,齊王爺明白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也明白愛上一個人會不惜為她死。齊王爺伸出粗糙的手指,輕輕的順著傷痕撫摸著,也感到了宇文長陌在他手指觸到的那一刻的顫抖。齊王爺這才發覺,原來兒子與自己是如此的相像。
“爹,承宣他……”宇文長陌到底放心不下承宣。
“他沒事,不過就是挨了幾棍子,能把他怎麼樣。”齊王爺拿帕子抹幹淨手上的藥酒,“他也是我一手栽培起來的人,將來也是要跟你進軍營當將軍的,我能說廢就廢了他嗎?”
將軍……
宇文長陌慘淡一笑,在父親眼裏,他就隻能是一個,將軍……
“這個皇位,就這麼吸引你。”看出宇文長陌的反常,齊王爺無奈的問道。
“總之,這個‘將軍’不會吸引我。”宇文長陌垂下了頭,自顧自穿了衣服。
“自古帝王,都是踏著累累白骨坐上這個皇位,成也沾血,不成也沾血,倒不如做個將軍,守一方疆域,護一方黎民。”
“我不願在他人腳下俯首稱臣。”宇文長陌冷冷站起,“尤其,是當今皇室的諸位。”
齊王爺看著挺拔的兒子,皺緊了眉,當年把皇位讓給弟弟宇文晟,是出於保護夜蓁的私心,可他萬萬沒想到,他會親手導致了自己一生的痛。這個皇位,讓宇文晟變得人不人鬼不鬼,齊王爺太怕,怕宇文長陌也迷失了心智,也變成無情的帝王。
可齊王爺也知道,他已經阻止不了宇文長陌了。齊王爺拿出一個虎符,放在桌上,喝令了一句:“跪下。”
宇文長陌一愣,還是乖順的跪下,半垂著眼簾,滿是失落與不甘。齊王爺明白,他不會輕易放棄的,於是,他不想再阻攔了。
“你皇叔的身體日況俞下,朝中也早已經暗潮洶湧,各立勢力。太子已死,現在諸位皇子都在爭太子之位,朝堂爭執不下,這個太子之位,也許要靠後宮了。”齊王爺突然說道。
宇文長陌沉默著。
“你娘說的對,各位皇子,都是狼子野心,都對這個皇位虎視眈眈。”齊王爺歎了口氣,“若是你皇叔身故,倒也罷了,若是你皇叔仍在,你萬不可先挑起戰爭,也不可傷你皇叔性命。”
宇文長陌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仰頭看著父親,一臉不可置信。
“爹,您?”
齊王爺將虎符遞給他,“這一支軍隊,是一個故人留給你的,他已身死,但這支隊伍仍在。”齊王爺說著頓了一下,“果真讓他說準了,你這一生,注定不是個凡人。”
“爹,這位故人是誰?”
“他是誰你不用管,你隻要記住我剛剛說的話就好。”齊王爺躲開他的疑問,“若是有一日天下狼煙四起,你就往北去淚城,拿這虎符,他們便認你做主。”說罷,轉身離去。
宇文長陌呆呆的跪在原地,看著父親的背影隱沒在漆黑夜色之中,握緊了手中的虎符。
他腦子還是模模糊糊的,那個人影,那張臉,總是時隱時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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