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痛苦,人應該有魚的記憶,七秒的眼淚,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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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前,隻覺得她掌心的溫度給了自己無限的力量,虛弱地笑了笑,眼神裏燃起了希望,“奶奶,還有,我想……”
陸老夫人閉了閉眼,輕輕歎口氣,“你先好起來。你病好了,什麼事不能商量?”
她看了薛醉寧一眼,眼神裏有著請求,“有什麼誤會的早些解開,別憋成了心結。”
醫生趕來,又做了些止血措施,忙活了一會兒,蘇翼和從公司趕來的楚辭雙雙回來,連忙放下東西問了問情況,等搶救結束,又說了很多讓他寬心的話,陸淮寧靜靜聽著,半閉著眼,滿臉倦容,隔了一會兒,輕輕道,“你們吃飯吧,我沒事的。”
眾人幾乎是強製著往自己嘴裏塞東西,什麼味道都嚐不出,吃了東西,又陪了他一會兒,北京的專家趕來,又是會診,情況依然不樂觀。
晚上梁非離也回來了,幾人在病房湊活著過了一夜,醒來之時,陸淮寧依舊昏睡不醒,直到中午才有了意識。
“淮寧,好點沒有?”
陸淮寧不答,隻輕聲道,“聯係林南和楚辭。”
說完他目光一轉,向薛醉寧伸出手,她任他握住手,隻覺得他手心依然沒什麼溫度,心就像被扔入無底深淵,不停往下沉,卻永遠落不到底,難受得幾乎窒息。
楚辭與林南先後趕到,見他在昏迷之中,無知無識,隻牢牢抓住薛醉寧的手,仿佛那是他的生命之源。等到他醒轉已經是華燈初上,他見到兩人,勉強笑了笑,對林南道,“叫你們來,想安排下公司的事,我聽說奶奶已聯係過林律師,有些細節我想再做些補充。我這次不知道能不能好……”
眾人又是一陣忙亂,勸慰的勸慰,生氣的生氣,就怕心底最後那道防線被突破。
陸淮寧看著一行人的神色,無謂地擺擺手,示意眾人安靜。
緩緩地,他將視線投在楚辭臉上,鄭重到,“除了你,我不知道公司交給誰比較合適,現在也該把虧欠你的給你補上了。我的股份,一半留給你。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可是我卻不能那麼自私地當一個親人。“
陸淮寧將視線換回原處,抬頭看著兩個人,”其餘的股份,奶奶和醉寧等分吧。奶奶早已對公司事務放手,到時候如何安排股份,是托管還是收購,你和她商量,醉寧這邊的……我給她太多了隻怕會引起非議,反而給她過大壓力,所以對外宣布的結果,她的那一份是奶奶的,我知道奶奶會照顧好她……”他咳了幾聲,又道,“好好培養她,過幾年她會脫穎而出的。”
而就在所有人對陸淮寧會意外將一般股份留給心腹時,躺在病床上的人卻對陸老夫人招招手,“奶奶,你過來。”
“淮寧,你?”
陸淮寧卻拉著楚辭的手將他放入陸老夫人的手心,緩緩道,“叫聲奶奶吧。”
楚辭心底複雜,咂咂嘴吧,卻始終是沒有喊出壓抑在心底多少年的稱呼。
陸老夫人也是驚異地瞪大雙眼,卻聽見陸淮寧解釋道,“奶奶,楚辭也是爸爸的孩子,他本該姓陸,當年爸爸將他的身世都告訴了我,之所以瞞著你,一來是擔心你會對他母親不利,而來也不想在曝光後他要盯著私生子的名分生活。爸爸將他安排進入公司就是有此打算,認祖歸宗也是應該。”他歇口氣後繼續,“這些年,他為公司盡心盡力,對我更是敬如兄長,雖然他從未喊過我一聲哥哥,但是我早已認下了這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