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扶陽死了,孟倉也死了,我隻剩你了,隻剩你了,阿姐,我這裏好疼”扶月抱著扶桑把頭埋在她的懷裏,手放在心口。
“扶月,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著,你是扶風的二公主,是阿爸阿媽扶陽和我最愛的扶月,所以,即便所有人都死了,你也要好好活著,即便,明日敗了,你也要好好活著,我亦隻剩你了”扶月沒有說話,依舊哭著。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生如朝生暮死的蜉蝣,命運因果早已注定。那日夜裏,沙庫和戈雅的王便向路重行派去了使者求和歸順,有些事即便再掙紮努力也是無法改變,他們不知道中原有句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但他們卻知道抵抗下去隻會讓他們的子民們更苦,若歸順了日子可能就會好過些。雪白茫茫的下了一地,太陽出來了明晃晃的刺眼。老圖爾哈王舉起手中的長刀,最後一仗了,草原兒郎,即便死也要有尊嚴,他知道有一個詞叫視死如歸。殺喊聲又響起了,遠處的荒原狼瞥了一眼殘殺著的人類,飛快的跑走了,也許等戰事停了,就有肉吃了。
最後的最後,扶風和圖爾哈敗了,老圖爾哈王未等中原軍擒他自盡在了荒原上,他倒下去的時候是笑著的,扶桑和扶月被擒,最後一支扶風軍停止了攻擊,殺戮停止了,扶桑和扶月跪在雪地上,看著對麵的扶風士兵,最後一支扶風軍集體彎腰,朝他們的王和公主行了最後一個禮,然後舉起彎刀朝中原軍衝了過去,扶桑和扶月淚流不止。
半個時辰後,草原上的最後一支抵抗的隊伍滅亡了,溫熱的血融化了白雪,中原的將士們終於開始歡呼了,他們舉起手中的長槍高呼讓路重行殺了扶桑和扶月,呼聲勝過了吹襲的風雪,路重行轉身看著呼喊著的士兵們,有一瞬間的茫然,雪原莽莽,屍橫遍野,他對士兵們說她們是扶風的王和公主,要帶回京城由皇上定奪。士兵們卻說來的時候皇上說了,如果敵人反抗,那就不要留了,俘虜終究是個禍患。中原有句話叫斬草除根。
風雪很大,扶桑跪在地上透過風雪看著路重行提著長槍向他走來,終於要結束了,她想。扶月沒有說話,她看了一眼路重行又看了一眼扶桑,挺直了脊背,閉起了眼睛。
“聖旨到”風雪裏有人策馬而來,路重行靠近的步子停了,墨淩終究還是選擇了退讓。
路重行走近扶桑,他蹲下幫她拂去了發上的飛雪,然後將她和扶月扶了起來。
中原的大軍要回去了,路過扶風時,卻見大批的扶風人民擋在前方,他們提著彎刀和長棍,有婦女,老人還有孩子。他們站在刺骨的風雪裏,想要和中原大軍們同歸於盡。他們慈愛而憐惜的看著囚車中的兩個孩子。他們在風雪裏彎腰,向她們行了最後一個禮。扶桑跪在囚車裏向她一直守護的子民磕了一個頭,她最終沒能守住,所以愧疚。
“都回去吧,風雪太大了。今日我扶風一氏敗了,與你們無關,我本應該讓你們遠離饑餓和寒冷的,中原富庶,漢皇仁厚,以後的每一個冬日你們將不再懼怕饑餓和嚴寒了,都回去吧,”扶桑跪在囚車裏溫和的說,扶月愣愣的看著她,阿姐這是放棄了嗎。人們站在風雪裏沒有動,孩子在母親的懷裏哭了起來,臉蛋凍得通紅
“扶桑最後一次求你們,回去吧,那些為守護家園而死去的親人的屍體總是要入土的,都回去吧”扶桑再次俯身,露出白衣上的大片幹涸的血跡。
人群散去了,隊伍又出發了,扶桑靜靜的坐在囚車裏,扶月一直愣愣的看著扶桑。突然俯身狠狠的咬著扶桑的肩膀,眼淚流了出來,扶桑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就那樣任憑扶月咬著。那孩子的恨,她都明白。隊伍一路向南,扶桑想她又要去江南了,這一次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她坐在囚車裏,認真而仔細的看著關外的山,夕陽,晚霞,看著藍天白雲和蒼鷹,聽著牛馬的叫聲,聽著蒼狼的嘯聲。扶月依舊不怎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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