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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池自然是比不上錦湖來的大的,更是與錦湖比不得的。
錦湖天然而成,蓮池卻是人為的挖掘的,為了瞧著好看,蓮池做的卻是十分的詩情畫意的。自然是不少小兒女談情說愛的好去處。
鳳日夕一身簡單的裝扮,比起同在蓮池走動的其他姑娘要閑的過於簡單了一些。
便是坐在蓮池邊上的小亭子裏,這亭子也是做的有些考究的,統共便是一小塊地方的大小,最多便是容下四五個人的模樣。
亭子裏支了石桌子的,按著做在亭子裏的人的喜好,端上來的吃食都是最好的。
芊芊手指撫上一塊水晶糕,便是手感已是極佳了,不必放入口中便知道口感更是一流的。
“鳳姑娘……我……那個……”
眉目微微一斜,便是瞧見坐在對麵的男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活生生的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口。
輕輕的蹙了眉頭,到不是看不上或是不喜歡這人,隻是無論是誰,若是得了那樣一句話,便是以後遇見的人再好,大約也是瞧不上眼的。
更何況,眼前這個人,分明與那人一個姓氏的,卻相差的這般大。
“公子有話,但說無妨的。”
終究那人是什麼話也沒有留下的。
斷弦仍舊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一身白衣,一把公子扇,卻還多了一柄傘麵上繪著芙蓉的傘。
他站在亭子之外,看著亭子裏麵一臉淡然的鳳日夕,還有紅了一張臉卻什麼都沒說的百裏斷蓁。
“鳳日夕,你怎在這兒?”
便是這般一句話,便叫百裏斷蓁知難而退了。
親昵的叫著“鳳日夕”的名字,這般親昵的問話,他便是再傻也是知道自己的處境的。
待到百裏斷蓁走的遠了,他方才進了亭子坐下:“你怎與他一同出來了?”
“我為何不能與他出來?”說了那般的話,雖然是他身邊的侍從說的,但是那孩子自小便跟在他身邊,哪裏會不知道他心思是什麼,說的話多半便是真的。
說了那般的話,卻不給自己一個解釋,想著便是來氣了的。
如今好,竟然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便和丈夫撞見妻子與情人私會似的,實在是太氣人了。
她這般的一個反問,反倒叫斷弦不知該怎麼回答了,最後隻能的癡癡地一笑當做是蒙混過關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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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在街上,斷弦撐著傘走在一側,鳳日夕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路過一處擺攤的地方,買的是手藝的東西,做的是香包。
“這位姑娘,這香包與你這身衣服是極配的,若是喜歡了不如叫你身旁的這位公子送你。”賣東西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子,應當是不大的,卻是個做生意的好手了,“公子你也瞧瞧,這香包與這姑娘好生般配的,不如便買下了送她如何?”
鳳日夕手中拿著方才買來的香包,卻是不掛上的。
大約是正好趕上今日趕集,街上大小各色的攤子也是許多的,人更是多的離譜。
兩人隻是走了一小會兒便是有些經受不住了的,連忙尋了處茶樓,要了間包廂休息。
鳳日夕淺酌著一盞清茶,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頂八人抬的藍色轎子自城門處行來,看似簡單的很,卻叫人無處不顯高貴。
如此大的陣仗,叫如何見了世麵都淡然處之的斷弦也為之側了目。卻隻是一眼,目色便冷了下來。
將鳳日夕送回鳳府已是黃昏的模樣,鳳老爺自然是在府上等候多時了的。是三公子帶出去的人,回來卻是四公子送的,叫鳳老爺不覺蹙了眉頭。
他如何會不知道,當今百裏府上的四公子,與左相家的千金早有婚約。兩家為了表明彼此之間不存在隔閡,就差沒將這事兒昭告天下了。
斷弦將人送到後,便告了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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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那人是誰?”將鳳日夕帶到書房,問道。
她絞這衣角,抬頭答道:“知道,百裏斷弦。”
“那你可知道,他,百裏斷弦除了是百裏斷弦之外,他還是左相的乘龍快婿?”鳳老爺仍舊是平靜的說著,眉頭卻是蹙的緊的。
“知道。”
便是這一聲“知道”,叫正欲發作的鳳老爺生生的沒了聲響,終究是一聲歎息。
“女兒啊,你喜歡誰人不好……怎……怎偏生是他呢?”怎偏生是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