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打兩人回來便在蕪桑閣門口等著人回來,卻遲遲不見人出現,好不容易把兩個人盼回來了,結果卻隻是吩咐了一聲將飯菜端到房間裏麵來,不必在一旁伺候便也就沒有了後話了。
這飯菜是熱了又熱的,自然是沒了什麼可口色澤靚麗的樣子,景秀差了人重新燒了一桌飯菜,才帶著丫鬟們將飯菜端上。
如今,景秀也不是一般般的人物了,在丞相府的時候也不過就是跟著小姐身邊貼身的丫鬟。
這會兒到了太子府,自然是不可能同一般的丫鬟有的比的,太子妃身邊的人自然是要地位高一些的,蕪桑閣裏麵伺候著的丫鬟奴才,還不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一聲景秀姑娘。
“這兒你們便不必伺候了,我同太子妃有話要說。”簫陌黎看了一眼飯菜,對於景秀的辦事能力還是頗為看好的,這些菜都是味道好極,坐起來卻不見麻煩的。最適合的便是如今的架勢,趕著吃飯呢,卻什麼都沒有準備。
原本辛安還要說兩句的,卻叫簫陌黎瞪了一眼:“你去將羽上找回來,明日一早叫他到書房等我。”
雖然心裏麵有些不甘心,自己好歹將來也是要當總管太監的人,如今這身量居然沒有後來隨嫁進府的景秀來的高,多半有些不服氣。卻還是恭恭敬敬的答了一聲,而後退下。
“你將這麼多人都支開,這是要做什麼?”柳青蕪有些疑慮的問道,辛安同景秀都是兩個人貼身的人,自然是沒有什麼需要懷疑的,做這般模樣委實是有些說不過去。
“夫人同為夫的閨中密話,難道還要叫他們聽去不成?”簫陌黎玩笑著說著,給柳青蕪的碗中盛了湯,“為夫於夫人布菜,也算作一大情趣不是?”
柳青蕪瞥了人一眼,自然沒有多說什麼,她知道簫陌黎居然有話要說的,如今不過是等待時辰罷了。
“樓戈月是南簫護國將軍的掌上千金,卻並非庶出,自然沒什麼地位。她入府,不過是為了給她妹妹探路的,璃素不過是我娶來,好讓樓戈月不至於這般省心的。”
“璃素的身子不適合懷孕,所以……她這個孩子,多半是她自己刻意想要的。隻是,青蕪,你可明白,一個孩子對於皇室而言,有些時候是件喜事,有些時候卻成了催命符。”
柳青蕪低垂著頭,並未答話,簫陌黎話裏麵的意思她自然明白。
後宮之中,多少人母憑子貴,多少人卻還未來得及等到孩子出生便已經魂歸故裏。
“你以為璃素這次的滑胎……”
“還未可知啊,如若真的至少璃素不夠小心呢?”簫陌黎看著身旁咬著筷子的人,抬手拂過她的耳垂,指尖觸及一陣的清涼,“如今這個時候,還不是同樓大將軍撕破臉的時候。”
映畫端了湯藥進了屋子,璃素這會兒正斜靠著窗欄坐著,臉色已然沒有一開始時候的慘白,卻還是不算好的。
“夫人怎麼起身了,太醫說這些日子還是臥床歇著比較好。”映畫慌忙將手中的藥碗放下,行至璃素的身旁拉扯著被子搭到璃素的肩上,“夫人,還望珍重自己的身體。”
“如今府上的事項都是太子妃在管?”璃素恍惚間的回神,悶聲的詢問著映畫,卻又仿佛是自問自答一般的說著,“原本便應該是她來管的,如若一開始便是她來管著,大約……這孩子也不會這般了。”
映畫見著璃素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黯然。
璃素入府之後便一直都是映畫在旁上伺候的,如今算下來也有三年的光景了,即便這主子出生不好,性子實際上也算不上頂好。卻到底還是有些主仆之間的情分的,卻見到她現今這般田地,心裏麵多少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夫人,孩子總歸是保住了的,還是平平安安的將孩子生下來才好。”映畫搭著床榻的邊沿坐下,“夫人喝藥吧,安胎凝神的,對身子好的。”
璃素倒也聽得進去話,知道吃藥才能好,對於實在難以入口的湯藥倒也並不排斥。
“映畫,戈月夫人可是過來過?”
映畫不知道璃素問這個做什麼,卻也還是乖乖巧巧的答了:“那日太子爺剛走的那會兒時間,來過。那時候夫人已經睡下了,戈月夫人也隻說是過來看過了,安好便也不打擾您歇息,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