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蕪雖然不理會朝堂上的事情,但是也是知道如今雖然太子之位已立,但是窺視著太子之位的大有人在。
當朝丞相,護國將軍……哪個不是至關重要的人物,失去了任何一個人的支持,都是一場威脅啊。
“我自然是明白,但是,終究是不能讓璃素寒了心的。”簫陌黎帶著柳青蕪進了院子。
“她自幼被家人遺棄,我從人販子手中買下她,當時也不過是十來歲的年紀。她從那時候便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後來更加是自動請纓去了煙花柳巷,也不過是為了幫忙打探消息,機緣巧合之下又叫八弟送到我府上。原本是八弟安插在我這兒的眼線,如今不過是我想叫八弟知道什麼,八弟便知道什麼的人物。”
柳青蕪聽了簫陌黎的解釋,不禁皺了眉頭,如若璃素變了心,隻怕太子府便是真的要不得安生了。
卻,樓戈月也是如何都不能動的。
簫陌黎見著柳青蕪儼然是在思考著的,不覺得有些疲憊,原本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如若放在尋常百姓家裏麵,哪裏有這麼麻煩。七出之條,犯了便直接扔出去是了。
但是,到底如今是帝王將相之家,哪裏是那麼輕鬆就能解決了的。
“罷了罷了。”簫陌黎打斷了柳青蕪的神識思,說道:,“今早起得早,你約莫是累了,先回房再睡會兒吧。”簫陌黎將輪椅推到了臥房的門口,方才將人抱起,“我去書房辦些事情,若是有事兒便叫辛安來書房尋我。”
柳青蕪自然知道,也明白簫陌黎是要自己動作的。倒也不是說怕柳青蕪覺得簫陌黎怕自己處理不好這事兒,隻是柳青蕪到底遠離朝堂,朝廷上許多事情是不清楚的,若是一個不慎便是萬千無法挽救的。
實則,柳青蕪也有些慶幸簫陌黎未曾叫自己來處理這件事情,多少這是後院的事情,如若自己處理不當,難免落人口舌叫人說閑話的,還是避開的好。
簫陌黎獨自一人回來書房,後院的事情他實在是無力處置,但是調查清楚來龍去脈卻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調查的清楚了,即便往後當真要做什麼,也不是沒憑沒據的了。
“羽上,可是有什麼進展。”璃素滑胎這事兒剛出來,簫陌黎便已經吩咐了羽上去查,如今已然是過去了三四個時辰,不過是小小的太子府,應當是有些眉目了的。
羽上在簫陌黎到書房的時候他便一直在邊上候著,隻等著簫陌黎吩咐。冷然著聲音,輕聲的回答著:“紅花是放在端給太子妃的湯品裏麵的,隻是璃素夫人在熬湯時候有嚐嚐入味如何的習慣,這才誤服了紅花導致滑的胎。”
這事兒要查也不難,問過璃素院中伺候的人,便能知道最近都吃過什麼。
正巧的是那湯底,因為昨兒個璃素身子不力落,所以還未來得及倒掉。這般尋來太醫一查,可不就是水落石出。
簫陌黎聽了羽上所說的來龍去脈,木然覺得有些心寒,紅花是什麼藥性他如何是不知道的。那玩意兒,是後宮的禁品,是絲毫都不能提起的東西。若是服的少,隻當是避孕隻用,若是長期服用便是絕孕了。
“還有什麼地方查出來紅花沒?”簫陌黎沉著聲色詢問,原本是想問問樓戈月那邊有沒有搜出來的,猛然想起如今證據不足,是如何都不能搜的。
簫陌黎自然也不準備聽到羽上的回話,沉著臉色坐在書桌後麵,而後默然想起了什麼似得,開口吩咐道:“往後城西點心鋪的點心送過來務必先行檢查,往後外麵送來的東西,如若是送到太子妃院子裏麵的,都要仔細查過。”
羽上應下了,便如影一般離開。
簫陌黎手中握著的茶盞晃了晃,茶盞之內的茶水晃出了杯盞,落在了書桌上浸濕了上麵鋪著的宣紙。最終,那茶盞碎了幾瓣,而後落了地上,炸開的水漬惹到地板到處都是。碎裂的陶瓷顫顫巍巍的落在地上,搖晃之後歸於平靜,茶葉如同枯葉腐爛了一般的覆蓋在地上,叫人看著如同垂死了一般。
今早上這麼一鬧,柳青蕪自然是無心再睡眠的,待到簫陌黎離開之後便起身了,叫來景秀伺候著往樓戈月的院子去。
樓戈月院中仿佛一點兒也沒得到璃素滑胎消息似得,仍舊是該有的模樣,平靜著,偶爾有忙碌的丫鬟走動。柳青蕪到的時候,樓戈月正在自己的屋中看書,顯然是十分清閑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