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陌黎在得知點心還未送過來的時候,心中便約莫是猜到,送來的點心出了問題了。方才柳青蕪醒著,貿貿然出來必然叫人其疑的,這會兒出來了問過。
大夫不敢細說簫陌黎也明白,辛安倒是個明事理的人,慌忙叫人送到了宮裏請了太醫來看過,這會也該是有消息了。
簫陌黎打暖閣裏麵出來,瞧見的便是辛安捧著那盒子點心站在蕪桑閣門口陰涼的地方,一臉焦急的的等著,見了簫陌黎出來連忙迎了上去。
“太醫怎麼說?”簫陌黎見了辛安的模樣,心中約莫是有了底的,卻還是想要親耳聽辛安說的。
“太醫說,的確是紅花,產地與上回在湯品中查出來的是一樣的。”辛安答得有些戰戰兢兢的,生怕自己一個沒答好,回頭遭殃的是自己。
簫陌黎不禁心中涼了涼,他以為後院勾心鬥角原本便是該有的,卻沒想到竟然這般惡毒。冷著臉色,語氣自然也不好的吩咐道:“叫羽上往城西走一趟,問清楚了再回來,問不清楚就把人帶回來。”
簫陌黎說著話的時候冰冷非常,辛安自然是不敢有絲毫怠慢,急忙領了命便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去,手上的點心也來不及處理。
屋外的場景是一片的陰涼,蕪桑閣內種了許多參天大樹,倒入了這般時節自然也是綠樹茵茵的模樣,倒也算不上多麼的炎熱。簫陌黎負手而立,瞧了一眼地上斑駁的光景。
“出來吧。”
簫陌黎看了一眼樹叢後麵,卻見著景秀小心翼翼的走了出來,眼裏麵儼然是顫了淚水。
景秀顫顫巍巍的看著簫陌黎寒著臉的模樣,帶著哭腔強忍著說道:“我家小姐向來與人無害的,卻叫人這般算計,太子爺……”說著便的豆大的淚珠往下麵掉,替自家小姐委屈非常。
“我決然是不會叫人傷害青蕪一絲一毫的,這事兒莫要叫青蕪知道,我會處理的。”簫陌黎吩咐了情緒不好的景秀,“這兩日你便不要在青蕪身前伺候了,等到平複一些了再來。”
柳青蕪正端著銀耳湯細細的品著,木然覺得似乎有許多時候不曾見到景秀了。景秀是常年跟在柳青蕪身邊的,這會兒景秀已然是有許多時候不曾出現了,柳青蕪自然有些奇怪。
詢問著身後的人:“這些日子怎麼不曾見到景秀伺候?往日可就隻見她在我身邊跑來跑去的。”問過話之後,手中往自己嘴裏麵送銀耳的動作倒也沒有停下,畢竟大約是貪玩去了,如若景秀當真除了什麼事情,終歸是不能瞞著她的,故而倒也算不上擔心記掛。
簫陌黎剝了葡萄的皮,等到她嘴裏麵的銀耳咽下去了方才塞到柳青蕪的口中,而後拿了杯盞接了葡萄籽方才說道:“前幾日見著她身子不舒坦,便叫她去歇著了,約莫是還沒好全呢。”
“這樣啊,可是叫大夫看過了?”
柳青蕪到底心疼景秀的,畢竟景秀跟著自己那麼長時間,盡心盡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如今聽聞她病了儼然是心中掛念,想著要去看她的。
卻叫太子爺一把攔下:“她不與你說便是不想叫你擔心,如今既然不曾傳到你的耳中便是並無大礙,你行動也不方便,等回頭景秀好了再問問也不遲的。”
這些日子,簫陌黎都是等著柳青蕪午睡睡下了,才過來問話的。前些日子叫羽上去問,什麼都沒問著倒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既然叫你幹事兒,守口如瓶也是需要的。今兒個是鋪子要送點心過來的日子,羽上是一早便過去等著了。
簫陌黎瞧了一眼現在的時辰,約莫的計算著,這會兒,點心也該送過來了,事兒隻怕也要有些著落了。
“可有苗頭?”簫陌黎等了一會兒羽上才算趕回來,方才見著羽上回來,簫陌黎連忙出聲詢問道。
羽上自然是明白簫陌黎這是擔心的,是一點兒也不敢耽擱的,連忙稟報道:“那藥是送點心的師父半路上放進去的,如今點心師父已經在柴房關著了,爺還有什麼吩咐。”
“你且回去先將點心鋪的人穩著,隻說是這人太子府上留下了。”簫陌黎終歸是不想把這事兒鬧大的,無論如何來說都是太子府上的醜事兒,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羽上應下,而後詢問道:“那柴房……”
簫陌黎略微的思索過後,回答說道:“先叫人看著,我晚些時候在過去問話,這會兒太子妃該是醒過來了。”而後,也不等羽上離開,簫陌黎便已經回身進了暖閣了。